「別——不行！」季知軒拒絕的聲音有些大，把李泰然的腿都喊得停頓在了原地。

季知軒喊完，也發現自己有些過激了。

幸好玻璃房隔音效果極好，玻璃房外的齊返一點兒都聽不到，他這會兒還挺感謝李泰然某些特殊的癖好。

「你到底要幹什麼？」

季知軒笑著解釋：「綁都綁了這麼久了，也不差最後一下，萬一等會兒齊返真來了呢？」

李泰然眯著眼，看他到底要打什麼鬼主意。

「所以，我要你餵我。」

「什麼？餵你？」李泰然眼睛瞪大，他可能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無理的要求。

「對，餵我吃維生素片。」

「你有毛病嗎？你等會兒自己吃不好嗎？」

「對，我有毛病，餵我。」季知軒說得眼神堅定。

「......」李泰然終於明白了，他綁了個祖宗回來。

李泰然折回桌前，他拿起維生素的盒子搖了搖，「拜託，你有沒有一點人質的自覺？」

「你最好把我服侍好，不然我出去准報警抓你。」

李泰然倒是不怕季知軒報警，他只是嫌煩，「吵死了，知道了，吃你的。」

他把維生素片倒在手心上，說：「等小安回來了就把你送走，我現在一分鐘都不想看到你。」

現在處境下的季知軒在李泰然眼裡，就是一個可憐的破布娃娃，沒有了他想要的利用價值，還煩人。

李泰然把維生素片舉到了季知軒的嘴邊，季知軒的臉卻左右偏移，眼裡露出著抗拒和無助，故意擺出了誓死不吃的架勢。

期間，他的眼神死死盯著玻璃房外的黑色衣櫃，視線與齊返小心探出的雙目瞬時交匯。

季知軒見齊返面部表情變得嚴肅，眼神也變得陰沉，他看到了齊返的手掌握拳，隨時都有衝出來的可能。

「你到底吃不吃？」李泰然把維生素片拽在手裡，五指握緊變成了拳頭，揚在空中頗有威脅的架勢。

「吃啊，你的手能不能別老動，餵東西都不會好好餵。」

李泰然懶得和季知軒爭，他一手抓著季知軒後腦勺的黑髮，一手把維生素片強行塞進了季知軒的嘴裡，他抄起地上歪倒的礦泉水瓶，一擰開瓶蓋，就把水往季知軒的口腔里灌。

大量的水瞬時入了季知軒的口，維生素確實吞了下去，多餘的水卻流了出來，嗆得滿臉都是。

人在吞東西時嗆水，肺部會特別難受。

季知軒都快呼吸不過來了，他面露痛苦，任由溢出的礦泉水流向下巴，滴落在自己的外衣上。

這下倒好，剛才所有的故意與做作，全變成了現在真實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