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季知軒不動，齊返單手擰開了瓶蓋，把礦泉水瓶塞進了季知軒的手裡，帶著些許命令的口吻道：「喝，我回來之前，必須喝完。」

語畢，齊返又對陳泉道：「看著他喝水，我去去就來。」

陳泉還沒來得說『好』，齊返急匆匆地邁步，頭也不回地朝著玻璃房走去。

季知軒目光追隨著齊返的腳步，幽幽月光之下，齊返的背影很快融入了黑夜，模糊成一團。

坐在車裡的季知軒，抿了一口礦泉水，嘴角帶著笑意。

被人關係的滋味。

真好！

***

「李泰然到底在裡面發什麼瘋？」陳泉坐在駕駛座，朝後轉身。

「發大瘋。」

陳泉被季知軒一臉淡漠的態度逗笑了，「我說真的，齊返今天也發了個大瘋，我剛練完板，走在回家的路上，你知道咋了嗎？」

季知軒灌了幾大口水，才抬頭，「怎麼？」

「他說李泰然聯繫他了。」

陳泉痞笑了一下，「咱齊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李泰然算個雞兒，這有什麼怕的。」

「不過，咱們直男是這樣的，看到同性瘋狂喜歡自己，是會嚇得尖叫逃跑。」

季知軒歪頭看了一眼陳泉。

「你不知道嗎？李泰然喜歡齊返，高中的時候一直纏著他的。跟神經病似的。」

季知軒沒接話，他默默地聽著。

「當年他追齊返的時候，還帶著保鏢，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個小混混，帶著人揍齊返呢。後來才知道他在追人。」陳泉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他扯著嘴角笑了笑。

「我倒是還好，你要是給我說你是同性戀，我都不會驚訝，我接受度高。齊返就不一樣了，可能是李泰然的影響吧，他本來對同性戀的接受度特別特別低，現在更是深深地厭惡。」

季知軒一邊聽，一邊瘋狂的灌水，他在心底琢磨：厭惡嗎？

兩人聊天的功夫，齊返給他的三瓶水，就已經有兩個空瓶了。

「後來呢？」季知軒把剩下的一瓶水打開，「齊返沒有拒絕嗎？為什麼李泰然還在一直追？」

「世界上總有一些神經病是這樣的，別人越不喜歡他，他越喜歡對方，是吧？」

陳泉突然把話題拋給了季知軒。

季知軒感覺自己好像從路邊走過的小白狗，然後莫名其妙被人踩了一腳。

「李泰然就是這樣的人，一直在自我感動，齊返別提多煩他了。都這麼多年了，總是斷斷續續發個簡訊什麼的，後來鬧得高中同學大多知道他和齊返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弄得也是挺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