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完人後,多少會有些尷尬。
人在尷尬的時候,會假裝自己很忙,季知軒也不例外。
他一會兒扯扯衣服、弄弄被角,一會兒踢踢被子,試圖讓打皺的空調被平鋪在自己的身上。
他伸著腿亂蹬,一不小心碰到了齊返的腳,觸碰讓他一激靈,他條件反射似地朝著齊返看去。
「齊哥,我不是故意踢你的。」說完,季知軒才發現齊返一直在盯著自己。
「嗯。」齊返瞥開目光,應得冷淡。
齊返的冷淡不是因為生氣。
他沒有因季知軒騙人而多想、更不在乎季知軒剛才輕輕地碰撞,他如此冷淡是因為大腦有些短路。
此時此刻,齊返才反應過來,兩人今天晚上只有一床被子可以蓋。
兩人各懷心思,一時間沒了言語,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空調機出風的呼呼聲。
安靜總是讓季知軒不安。
他只能繼續踢著被子,只是幅度小了很多。
就在他把被子完全踢平展的那一剎那,他看到坐在自己身側的齊返,忽然站了起來。
「你去哪兒?」季知軒睜著小鹿眼問。
「你睡吧,早點休息,我現在就去把李泰然的手筋斬斷。」他從床上站起來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季知軒抬頭看去,床頭柜上的檯燈秒變下方光源,如同在齊返的下巴處放了個手電筒一樣,燈光照在齊返的臉上,像個地獄使者。
季知軒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話語與視覺的衝擊力,都給他帶來了十足的壓迫感。
齊返說話的架勢有些嚴肅,季知軒害怕齊返真去,他手腳並用爬起,跪在齊返身下,扯著對方的衣擺說:「等等...齊哥,不是李泰然,你別去。」
「噢?」齊返像是一個劇情的設計者,他早已摸透了季知軒的動向,「那是誰?」
齊返明明是想探尋季知軒的隱私故事,卻莫名有了一種審訊的感覺。
季知軒欲言又止,他『啊』了一句,就垂著腦袋往空調被子裡鑽,等被子把他完全包裹住了之後,才小聲道:「是我爸。」
這個答案讓齊返瞪大了眼,什么爹能這麼狠?能在親生兒子的身上留下這樣的疤?
「你爸現在在哪兒?」齊返蹙眉。
齊返說完,貼著季知軒坐下,兩人的被子也被壓得更緊實了。
放眼看去,季知軒所躺著的地方隆了起來,像一個小小的山包,伴著暖黃色的床頭燈,脆弱感撞進了齊返的心裡。
聽齊返這麼一說,季知軒立馬轉頭,對上了齊返的目光。
在雙人床上躺下後的對視,本應該溢出曖昧,可季知軒這會兒顯得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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