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看到了齊返的手緩緩垂下，指節貼在褲縫邊緣微微張開，又握拳，最終還是無力鬆開。

季知軒沒動，但他看到對方的手勢，心中的痛楚也在逐漸擴散，他的舌尖劃著名上顎，艱難道：「齊返，我是喜歡你的。我用了很多手段，是真的想留住你的，那次在我老家，我是真的想把你一直關在地下室里，關到你說愛我，我才打算放你出去的。」

「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我也很掙扎，我在和我薄弱的道德掙扎，我在和我內心渴求的愛意掙扎，我也很痛苦。」季知軒沒有抬頭，他盯著地上，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面無表情。

他深呼吸：「愛人的第一步，我要先愛自己。」

季知軒已經分不清，他現在說這些到底是手段，還是真心話，或許，他又是在演什麼樣的角色，他有時候也痛恨不坦誠的自己，可是，面具帶久了，他已經混亂了。

季知軒嘆了口氣，還是走了，走之前，緊緊地握了一下齊返的手，算是告別。

齊返就這樣在咖啡廳里站著，一直站到了咖啡廳打烊。

出咖啡廳的時候，涼風吹來，他後知後覺，已經變天了。

他給宋辰白打了個電話，對方在酒吧玩得正嗨。

他看了眼時間，沒打算回酒吧，而是在大學城附近訂了一間賓館，暫住一晚。

齊返輾轉反側一整晚，都沒能入睡，等鳥啼聲響起，他才閉眼眯著了一會兒。

他本打算睡到中午，再去酒吧的停車場拿車回家的。

可閉眼還沒超過兩小時，他的手機鈴聲竟然響了。

他煩悶看了一眼，是個座機號碼，以為是詐騙電話，便直接掛了。

掛了沒兩分鐘，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齊返正煩，語氣也不太好，「喂，哪裡？」

「是齊先生嗎？我是季知軒的輔導員，王老師。季知軒的緊急聯繫人的電話無法打通，在開學登記的備用聯繫人欄里，找到了你的聯繫方式，不知道你今天是否方便來A大一趟？」

齊返聽後，他強迫自己開機，眯著眼睛坐了起來，「有空，季知軒怎麼了？」

「齊先生，你先別緊張，是這樣的，季知軒與同學發生了矛盾，打了一架，現在兩人都去醫院做檢查了。」

「什麼？在哪家醫院？」

「齊先生，還請你直接來一趟學校，配合學校處理一下這個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寶們，中秋節快樂！

第92章 「季知軒，過來」

齊返掛斷電話後，轉而撥通了季知軒的手機，響鈴許久，但沒人接聽。

他有些頭疼，掀開薄被，從床上一咕嚕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