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軒看了一眼落地窗，他睜大了眼，「天亮著呢，這不好吧。」

「想什麼呢？一腦子黃色廢料。」

「那我不脫。」

「檢查一下皮下傷。帶隊去醫院的老師不是說了要塗藥嗎？」齊返掏了掏口袋，把老師給的一袋子藥拿了出來。

「我自己回寢室弄。」

「背上也自己弄？你是把手拆下來塗藥膏，還是把頭拆下方便自己看啊？」

「齊哥，你別說那麼嚇人的話，我有室友。」

「嘖。」齊返不爽，「室友都能看，我不能？你要真把我當你齊哥，你就不會這麼在意。」

季知軒愣怔了一下，低頭不說話了。

齊返看季知軒忽然難受，他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他用手點了點季知軒的脊背，示意別磨蹭。

季知軒雙手疊交扯著衣擺，一點點往上，好不容易脫到腰腹那兒，他又放下來了，欲要不要的樣子，讓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大哥，我是塗藥，你別勾引我啊。」齊返盯著那小截腰肉，在他面前一遮一罩。

也許是齊返用詞挺直白的，季知軒的臉蹭地一下燒了起來，就連耳根都逐漸朝著粉紅靠攏。

「脫個衣服就勾引了，我屁股上還有傷呢，」季知軒背對著齊返，聲音有些喑啞，「你不是直男嗎？」

齊返撓了撓臉頰，沒吱聲。

「算了吧，我還是回去弄吧。」季知軒垂下目光，整理衣角布料。

季知軒像一隻鴕鳥一樣，只管前方，前面的衣擺拉得平平整整，後面的衣角左右亂翹。

齊返沒再多說，他的手順著那翹起的衣角探入，手掌貼著季知軒的腰肉，一寸一寸往上撫摸，問：「這兒疼嗎？」

齊返的指腹，每挪一塊地方就要輕壓一下，他的手掌順著腰側越來越往上，大拇指摁壓著季知軒的脊背，另四隻手指一路撫至肋骨。

「嘶——，」季知軒忽然大口喘氣，他截斷了齊返還要繼續往胸肌處遊走的指腹，本能之下直呼其名：「齊返？」

「傷這了？摁著疼啊，我也沒用力啊，」他捏了一下他的腰側，「這麼瘦，學校伙食是不是不好？」

「上藥也沒你這樣的。」季知軒氣鼓鼓轉頭。

他把手抽出，勾唇道：「我又沒有人家盲人按摩的技術，你不脫衣服，我怎麼找准你受傷的點在哪兒？」

季知軒抿著唇，一言不發，眼神嚴肅，似乎自顧自在堅守著什麼陣地。

齊返走到季知軒的身邊，蹭著他的腿側坐了下來，他看清了季知軒夾雜著紅暈的臉頰，與發著瘋纏他、說愛他的那個人影重疊。

齊返撩著劉海，側頭看著季知軒，兩人目視半晌，他突然問：「你不想親我了嗎？」

季知軒的眼神里的嚴肅，忽然地動山搖，像被一支利箭射穿了的碎盾，堅毅破碎一地，他低頭眨眼，小聲問：「你是在酒吧和人玩了什麼大冒險的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