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軒說他要出發了。

齊返看著消息，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特意選今天來醫院的，他知道季知軒今天要去農家研學了，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獨自面對難以啟齒的問題。

他最近發現自己的身體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

尤其是晚上，兩人視頻之後，更衣入睡，要是夢裡出現了季知軒，他會驚醒，然後腦子裡反覆回想起那天在賓館裡的場景。

季知軒的喘息、季知軒勾人的笑、季知軒索吻前的皺眉，所有的場景在他的腦海里蕩漾，卻激不起他內在的悸動。

他一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懂男性之間行為才會沒有反應，也沒太在意，後來，他偷偷去查看了倆男人之間相關的知識與片源。

琳琅滿目的圖片給他造成了極端的生理衝擊，他徹底不行了，那種抗拒感似乎都要溢出來了，而這樣的情緒也有些延展到季知軒的身上。

這也成了他每天迴避季知軒曖昧語氣的根源。

叫號機更新了，他看了眼單子，號碼與叫號機的屏幕重疊，他深吸一口氣，一腳跨入了科室。

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奮筆疾書，等齊返走近後，才抬頭，「請坐，目前是什麼問題。」

有些難以啟齒，齊返假裝很忙，扯著襯衫袖口，露出大花臂，愣是一句話沒說。

醫生似乎對這樣的場景見怪不怪，「年輕人，第一次，說吧，說了才能恢復。」

在醫生的引導下，他小心地說：「我有對象，我沒反應。」

饒是經驗再豐富的醫生，都被這句話繞了一下，「噢，你不行了。」

齊返抿著嘴，他想反駁，但是目前又是這麼個形式，一時間僵在那裡。

「先去做檢查。」

「不是，醫生，你聽我解釋。」

「沒事，理解，能理解，你別擔心，你進了我的門，就是我的人，我包給你治療好。」醫生推了推眼鏡，接著在白色的處方單上寫了一些東西，又在後下角簽了個字，麻利撕下，遞給齊返：「去，做檢查，等會兒帶著檢查單來找我。」

齊返還想說話，可下一位患者就已經進來了，他不得不離開。

兩個小時候後，他再次進了主治醫生科室的門。

醫生看著檢查單，早已沒了之前的從容淡定，他皺著眉頭，一言不發，氣壓極低。

齊返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壓抑氛圍，他直言：「醫生，你直說吧。」

醫生搖了搖頭，凝視著齊返：「小伙子，各項指標表明你沒有問題，我懷疑你可能有心理障礙，你要是願意可以說說。」

齊返胸腔劇烈起伏，他緊張吐氣，「醫生。」

「嗯，我在聽。」

「我是直男，但是我的對象是我弟弟，我喜歡我的弟弟，但是我弟弟對我的弟弟沒有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醫生：？（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