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婭？他妹妹？怎麼了？」

「具體來不及說，你先去一趟，那個她爸爸季華，跑學校鬧事去了。等下我給你發消息，我現在還在開會，蹲廁所給你打電話的，沒時間了！」

齊返掛了電話後，立馬回到了馬路牙子上，攔了一輛計程車，徑直趕往季知婭所在的學校。

夏坤資助季知婭這事兒已經好幾個月了，這事兒雖然他沒有跟進，但夏坤時不時會與他閒聊，說季知婭最近考試又進步了多少名，在運動會上又得了什麼獎。

每次提到季知婭成績排名進步的時候，夏坤都覺得格外驕傲，跟他自己考了全年級前十那樣自豪。

車窗外樹影倒退，司機師傅點播了一首鋼琴曲，明明很悠揚，可齊返一時間感到十分不安。

季知婭的學校在郊區，幸好他答應了竹英在清吧會面，這裡離季知婭的學校並不太遠，不然他將會花費更多的時間。

等齊返到學校門口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季知婭站在操場上發呆，身邊圍滿了同學，有人給她遞水，有人給她拿紙巾，還有的正在議論著什麼。

他環視了一周，到處都沒有看到季華的身影。

等齊返走近季知婭的時候，季知婭的身子明顯顫抖、小步退縮。

「季知婭，我是齊哥，別怕。」

季知婭這才抬頭，一直憋著的眼淚忽然涌了出來，她小聲喊了一句：「齊哥。」

齊返把季知婭先帶到教學樓邊的角落，驅散了人群，他拿出從清吧薅的薄荷糖，遞給對方，「別怕，有什麼事情和哥說。」

季知婭努力平復著情緒，深深呼吸後，她一字一句道：「我爸來問我要錢了，叫我不管是問資助人還是問季知軒，每個月都得給他供2000塊錢，不然他就要來鬧事，讓我沒書讀。」

「問季知軒要錢？季知軒他自己還是個學生？你爸腦子有病吧？」

「我爸說，季知軒找到他親媽了，我爸說他親媽在城裡賺錢了，要拿錢出來一起用，不然就一直找我們。」

「真腦殘。」齊返踹了腳邊一個石子兒，小石頭撞上鐵欄杆，放出『噔』地一聲悶響。

「他今天也去找季知軒了，他說今天季知軒沒在學校，就跑來找我了，」說完，她突然想到什麼，「齊哥，你快和我哥打電話，叫他千萬別回學校。」

「季知軒這十天都去農學基地參加研學了，最近不會回來。」

得到了這個信息，季知婭鬆了一口氣，但過了幾秒，她抬頭道：「齊哥，我們學校把手機收掉了，你能幫我給我哥打個電話嗎？我現在有些想他。」

看著季知婭委屈的表情，齊返立馬拿出手機：「我撥一下試試，我不確定他現在是否有空。」

在季知婭期盼的眼神中，齊返摁下了撥號鍵。

鈴響了十幾秒，都沒有被接起的跡象，齊返解釋：「他在研學，可能只有休息的時候才能看手機，要麼我們等一下再打給他吧。」

季知婭含淚點頭。

就在齊返準備掛斷的那一瞬間，聽筒飄出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