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齊返！」

齊返一旦認真起來，季知軒又慌了。

「怎麼？」齊返掀起眼皮。

「樹林裡有毒蛇。」

「弄死它，把它當繩子，捆著你的手，你不是天天說要捆我嗎？」

季知軒聽後，眼神都瞪大了，「齊哥，你撞鬼了吧！惡靈退散！！」

縱使季知軒喊得再大聲，掙扎得再用力，齊返還是拖著他一步一步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夜靜得可怕，連先前一直叫喚的野狗都沒了聲音，斜對面有個大池塘，只有青蛙偶爾叫上幾句，月亮在雲層間緩緩行走，靜謐安詳。

步入樹林之後，土腥味越來越濃烈，他們每一步都踩在軟泥上，季知軒體內滋生著不安，「要麼，我們回去吧。」

齊返停了一會兒，他抬頭注視周遭，而後調整了一下方向，繼續朝前走去。

「齊哥，你慢點厭衫婷兒。」

齊返的手勁很大，扯著季知軒有點疼，他邁步的距離很寬，速度很急，季知軒一路跟在後方，步入樹林後，樹根在腳下盤旋，稍不留神就會絆倒。

「誒——」

季知軒一個踉蹌，摔在了齊返身上。

齊返瞬時摟住，安撫懷中的人，他揉了揉季知軒的黑髮與耳垂，小聲說：「別怕。」

「季知軒，你看。」齊返低頭，幾縷髮絲蹭上了季知軒的臉上，他指向頭頂上方。

季知軒窩在齊返懷裡，不敢抬頭，試探著問：「毒蛇嗎？」

齊返很喜歡季知軒這樣依賴他，他輕笑，「嗯，六條。」

「你打麻將呢？」季知軒雖然調侃著，但他的手已經攀附上了齊返的肩頭，他的雙腿逐漸離地，勾上了齊返的腰身。

他這會兒與樹袋熊沒兩樣，抱著齊返，兩人貼在了一起。

也許在恐懼的時間，肌膚相親是緩解懼怕的最好良藥，季知軒的手心蹭著齊返的後頸，才覺得心安。

季知軒挺怕蛇的，他小時候和季知婭在田野間玩耍，不小心碰到了一條眼鏡蛇，那蛇豎起身子比他還高，他嚇得雙腿打顫，卻依舊擋在妹妹的身前。

那時的他，手裡只有一把玩具劍，劍柄殘缺，塑料的劍身連白漆都脫落了，就這樣的裝備，他愣是和眼鏡蛇大戰了三個回合，把眼鏡蛇擊退了。

不過，他也因此留下了對蛇類的陰影，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連棕黃色的井繩都會害怕。

「季知軒，抬頭。」見季知軒還不動，齊返誘哄道：「你抬頭我就親你。」

「！」季知軒猛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