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齊返，他似乎察覺到了齊返的用意。

齊返像是在辦公一樣，匯報著行程，「我定了一小時後的電影票，能不能去看電影，就看小季知軒的想法了。」

「齊哥，我剛剛開玩笑的，你不用...唔...齊...返...」

齊返不太熟練，期間打翻了那瓶香水，香味濃得兩人快呼吸不過來，但又不方便開窗，他倆像是被香水沐浴了一樣，汗毛孔都透著古龍的香味。

齊返只覺得臉頰很酸澀，一抬眼就能看到季知軒脖子上揚起的青筋，素白的脖子有汗水滴落，好生性感。

車窗磨了黑砂，從外面看不到裡面，但從裡面能看到外面。

季知軒只要一側頭，就能看到來來往往的路人，他有點害怕，他收回視線，緊閉著眼睛。

不過齊返很溫柔，方方面面都照顧到了，一時間，車內升溫，喘息聲伴著滿車的香水味顯得格外曖昧。

季知軒素白的手腕壓在玫瑰上，花瓣被他不小心震落，順著膝蓋跌落在齊返的發梢。

......

之後，季知軒哭了。

他哭得很安靜，眼淚靜靜地流淌下來，他有些不相信，又有些害怕，還有些興奮，他的靈魂在震動。

齊返正抽出濕巾清理，他抬頭一看，季知軒的眼好像看到了瑪雅文明重現世紀一樣，驚訝得不能聚焦，唇瓣時不時抽動，宣誓著他還沒有緩過勁來。

齊返彎著身子，揉了揉季知軒的腦袋，「怎麼還哭了，不舒服嗎？」

季知軒用臉去蹭著齊返的手，他抽泣著，沒有說話。

齊返看著季知軒失神的模樣，他心軟了，把他摟在懷裡用力抱緊，他好想說，季知軒，你不要出國讀書好不好。

在擁抱了十秒後，他又覺得這話很自私，會改變季知軒的人生道路和未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齊返用濕巾擦了擦臉，又擦了擦唇，再去親吻季知軒，壓抑著心底一些難受勁，笑著說：「表現不錯，我們趕上了電影，還有時間，肯定來得及。」

季知軒靠在座椅上，他此刻都不敢相信剛才他經歷了什麼，他眼中含淚看著齊返，喉結滑動，「你不是不喜歡這些嗎？」

「承蒙關照，在你的引導下，我現在覺得接受度良好。」

季知軒聽到這話，縮了縮脖子，他有些害臊。

「以後少掛在嘴上說這些，真來你又怕。」說完，齊返再次摸了摸季知軒的腦袋，他降下了窗戶，準備出發。

隨著車子啟動，風貫穿進車內，帶走了大部分的氣味。

等車子停穩到影院商業樓的地下車庫時，季知軒似乎緩過勁來了。

他下車就一直黏著齊返，摟著齊返的胳膊，一下也不放開，直到齊返把他帶進了男裝店。

齊返給他買了幾條新褲子，順手舊的那條扔掉了，「不要了，這種的材質好，穿著舒服。」

他愣愣地點頭，跟在齊返的身旁，過了一會兒，他小聲道：「是不是買太多了。」

「換著穿，不多，」齊返說著湊近季知軒的耳邊，「以後可以放一條在我車上，弄髒了，當場可以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