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著信封和白紙沖回房間，當即撥打季知軒的電話，他的指節微微顫抖，觸了好幾下屏幕，都沒有成功撥通，最後他閉眼深呼吸，站定了才狠狠摁下了綠色的電話圖形的按鈕。

「季...」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係，請稍後再撥，sorry...」

齊返立馬切了軟體，直抵微信，消息剛剛發送出去，就彈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你他丫的敢拉黑老子，良心狗叼走！」齊返氣得大罵了一句。

他把手機摔在床上，氣憤地坐在了床上，過了半晌，他心裡還是堵得慌，他發泄似的撕碎了季知軒留下的信封和信。

撕了個粉碎。

他手握拳，錘著床，力氣被床墊吸納，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悶響。

所有的怒氣都化為指尖的顫抖，最終他撥通了齊新榮的電話。

「兒子，怎麼了？我都睡了。」

「齊新榮，你還睡得著？你真是...你知道竹英用你的平台發展線下平台嗎？」

「啊...那個啊，我知道啊，沒關係啊，讓她弄就好，我知道她需要錢，我只是沒想到我們會分開。」

「你知道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你好好和竹英溝通不就行了嗎？你以為你很仗義嗎？」

齊新榮可能被罵懵了，「我當時也是想測一下供貨源的誠心度，沒想到人碰到利益根本經受不起考驗。」

「你三歲嗎？這不是廢話嗎？」

「我怎麼了我，至於大晚上打電話數落我嗎？」齊新榮的面兒有點掛不住了。

「子女不合，老人無德。」

說著，齊返就掛了電話。

他坐在床上，看著手機屏幕亮起的紅色感嘆號咬牙不解，為什麼季知軒寧願離開他都不願相信他，他有這麼不知道信任嗎？

他還想等季知軒緩兩天再找他談談，成年人的情緒冒頭，總會需要獨處的時間，卻沒想到季知軒竟然把他拉黑了，他真是要氣得胃痙攣了。

齊返抓著車鑰匙就朝樓下衝去，等走到玄關處，才反應過來他身上還穿著小熊睡衣，又不得不跑上樓換外衣。

等他換好了外衣，再次下樓，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又停住了。

「不行，不能讓季知軒養成一有問題就逃跑、就拉黑的習慣，今天不能去找他，得等等。」齊返壓住心頭的情緒，他回歸了理性。

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在，他在賭季知軒不可能離得開他。

回到房間，他換回了小熊睡衣，坐在書桌前，一點點把他撕碎的信封用膠帶粘好。

被重新粘合好的信有了破碎的美感。

齊返覺得季知軒這事兒對他來說，今天就像一個小插曲一樣，他才是握著那根風箏線的人，他只需要稍稍轉移注意力，花費少許的時間，就能走出難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