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知軒的眼裡掩藏不住失望，「那...那...過程崎嶇，結果至少對我來說是好的。」

「季知軒，」齊返的語氣低沉，臉上也收起了笑意，嚴肅道：「你的小破腦袋是用來好好生活、好好思考、好好學習的，你別總想一些負面的，有的沒的，還不如想些黃色廢料呢。」

季知軒小聲嘟囔，「理都被你說了。」

剛見面的時候，季知軒的卑微有演的成分在，但說話的樣子，還是不太自信。

就好像刻在DNA里的生物本能一樣，總是覺得對方不會那麼快的接受自己，不會踏踏實實的喜歡自己，一份感情修成正果，都是乞求來的。

「季知軒，你要去感受，感受事情的真實性，不要去聽誰說，語言帶有欺騙性，」齊返注意到了季知軒的變化，他伸手抱住季知軒，「其實，我也有點不安，我感覺我們都沒認識多久，你就那麼喜歡我，有時候我還擔心你是不是殺豬盤呢。」

「齊哥，你是豬嗎？」季知軒嵌在齊返的懷裡笑，他笑得好大聲，歡快的氣氛重新瀰漫著他倆的周身。

不過，過於放浪的笑聲，弄得齊返有些不好意思，他連忙轉移話題，「不怪你不安，我覺得感情這東西，真的很奇怪，就感覺好像踩著浮板，卻隻身站在大海中央一樣，稍有一點兒風吹或波浪，微微的晃動，都會感到害怕與不安。」

季知軒微微抬頭，他把下巴抵在齊返的肩頭，手臂卻伸開，等他展到最大的時候，帶著笑音道：「齊返，我喜歡了你這麼這麼這麼久了，久到在別人的愛情里，都要結婚生子，我們才好像剛剛心意相通。」

「唉。」季知軒的情緒轉換過快，一聲嘆氣讓齊返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了！？」

「齊哥，和我在一起的話，你就不能結婚生子，過了與同齡人不一樣的人生，你...你會後悔嗎？」

「季知軒，你沒那麼偉大，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兒，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齊返的雙手緊握著季知軒的雙肩，眼眸盯著對方，語氣沉穩，「還有，你要不要把雅思去刷個分啊？或者考個CATTI翻譯二級證書也行，或者再去學個法語、西班牙語什麼的？這麼活躍的大腦殼可千萬不要浪費了。」

季知軒撇了撇嘴，他知道齊返在說他太閒了，總亂想。

可也是事實嘛，違背了主流環境的他們，會幸福嗎？可能就是因為他的腦子太能想了，不限時間蹦出的念頭才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齊返沒再多說，他牽著季知軒，眼神堅定看向前方，風夾雜著腥氣在鼻前略過，但早已沒有剛來時候難聞了。

夏坤二舅提供的住宿位置離著市中心很近，離碼頭有些距離，他們乘坐了最後一班地鐵，直達目的地，出站走了五百米不到，便找到了地兒。

齊返一開始還以為是民宿房子，也許有裝飾、有隔檔，卻沒想到竟然是普通的居民住樓，房子在二十二樓，放眼看去，樓層大多是黑著的，看上去入住率並不太高。

出了電梯，兩人剛面對上紅漆色的大門，齊返就被一聲驚天巨響嚇著一抖。

「你以為家裡就是你一個人在上班嗎？我不僅要上班，我回來還要帶達達，你看看你回來就知道打遊戲，連飯都不知道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