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孩也挺厲害，別人家也敢隨便進。」

「可能住隔壁，知道這裡常年沒人，」季知軒嘆了一口氣，「可能他看到父母吵架，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比起黑夜與空無一人的屋子，父母天天吵架的樣子更加可怕。」

齊返看著季知軒眼眉耷拉，他知道季知軒可能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不禁心頭也是一酸，「過來。」

季知軒朝著齊返走去，他卸了力，往齊返懷裡鑽。

夜裡，他們終於安定下來了。

等齊返手持毛巾，擦著濕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季知軒正坐在臥室飄窗上，雙眼放空看著外面的星星點點。

「看什麼呢？」

「樓下游泳池的燈剛剛被管理人員關掉了，現在就剩泳池壁周圍的小橙燈，下面很黑，好像鑲嵌在地上一樣。」

齊返甩了甩濕發，湊了過去，朝窗子下方一看，還真是，可能是因為樓層高，地面視覺黑得更為明顯，漆黑的地方，哪怕有一小盞亮燈，都顯得格外吸引目光。

「挺有意境的。」

齊返看完後準備後撤，卻被季知軒伸手攔住，「齊哥，這屋子我第一次住，我害怕，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睡吧。」

「少來，說得好像我經常來這裡住一樣。」

「對啊，你也不熟，我也不熟，我們一起報團取暖，或許是個不錯的決定。」

「我要是不呢。」齊返湊近季知軒，他眼尾彎了彎。

「那...那就等你想了，我再來找你。」季知軒說得委屈，剛洗完澡的肌膚逐漸褪去紅，這會兒情緒一激動，又泛了出來。

齊返盯著季知軒的臉，自從季知軒來S國後，總感覺曬黑了一些，今夜湊近一看，發現還是很白，白得讓人很想親吻，很想觸摸，很想在上面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腦袋裡竄出這樣的思想後，齊返的心跳忽然加快，砰砰地衝擊聲讓他不自覺吞咽著口水，以平靜內心。

說來也怪，自從他上次在夢裡與季知軒纏綿過一次之後，那樣的感覺似乎在體內有了記憶，一旦接近季知軒後，好像細胞里的渴望又重新再叫囂。

他盯著季知軒的唇，季知軒似乎在說話，唇輕啟，過一會兒上下唇又相互觸碰，可聲音根本進步到他的腦袋，他就這麼默默地盯著，看了不知道多久，不知不覺，他的身子早已不受控前傾，以對方的唇為瞄點，他低下了頭，廝磨觸碰的瞬間，他的耳朵又能聽到了聲音了。

是季知軒帶著驚訝的呼聲。

唇與唇的觸碰很輕薄，他沒有把季知軒摟入懷中，他本想輕點而退，卻沒想到季知軒用雙手勒住了他的腰，沒讓他直起腰身。

「再摸摸我吧。」季知軒輕聲的話語帶著一些渴求的意味。

齊返緩緩抬頭，季知軒的身後是幕布星空，他便像是鑲嵌在黑暗星空中的一副美麗的傑作，炙熱的眼神，渴求的語氣與勾人的舌頭，無一例外都在讓齊返重回那次的夢境彼岸。

「有點疼。」季知軒微縮著胳膊。

齊返回神，他的雙手抓握著季知軒的胳膊，蹭下了紅痕，他有些後悔了。

他後悔之前的抗拒與不夠勇敢，後悔自己之前的不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