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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猜想已經在心裡升騰,他理應依循著猜想直接離開,但他還是抬頭,對上了楊今的視線。

那雙眼睛是冷淡的,唯獨在看到他的時候,生出了一絲光亮。

梁也害怕這種變化,他握緊了手中的打火機。

他害怕,卻又邁不開離去的步伐。打火機是為了點燃香菸而生,星月是為了點亮夜空而生,而誰又有拒絕這種美好能力的魄力,何況他只是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兒。

楊今離開了鋼琴凳,一邊往外跑,一邊朝窗外看他。

梁也如夢初醒,心猛地一跳,趕緊轉身就走。

——來不及了。

僅是一瞬間的猶豫,香菸已經靠在打火機的唇上,夜空也已經將星月攬入懷。

而楊今已經衝到他的面前,執拗地看著他,攔住他的去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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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應該與不應該

楊今知道自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那天在死胡同里梁也對他說的話,這幾天晚上一直在他腦中盤旋,比北風呼嘯的聲音還要響。

一開始跟蹤梁也,他只是想要確認梁也的手是否健康,後來梁也的手好了,他卻壞了。

他壞在,周圍這麼多人恨他,唯有梁也是向他伸出援手的那個,「梁也」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他自救的一環。他多麼自私。

每個白天和那些廉價布鞋共處一個教室的時候,每個夜裡柳枝桂責罵他的時候,他都以「明天放學就能見到梁也了」來自我寬慰。

但這是錯誤的。

他應該在梁也第一次跟他好好說時就幡然醒悟,而不是把那當做是「梁也終於願意理我了」的標誌,進而誤以為,他也可以成為梁也身邊勾肩搭背的那種朋友。

再不濟,他也該在梁也吐著煙圈兒把他壓在牆角時乖乖被嚇跑,而不是把梁也的那些流氓話聽進去,在心裡批判「梁也真是個不三不四的傢伙」一晚上,第二天又死乞白賴地跑去跟人說「我很介意」。

真好笑,誰管你介意不介意呢?

介意的人不該是他,而是梁也。因為他是同性戀,是有病又有罪之人,而梁也只是一個正常男孩兒。

就像梁也媽媽說的,十八歲的梁也可以談戀愛了——後面沒說的半句話是,戀愛的對象只能是女孩兒。

沒說,是因為根本不必說。男孩兒喜歡女孩兒,天經地義。

所以此刻,梁也出現在他家門外,重新站在他面前,楊今覺得如夢似幻。他剛才又彈了《夢幻曲》,難道真的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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