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會理解和理解她的所有人,為什麼全都變了模樣。煢煢孑立於世間,她找不到依靠和方向,頭髮是剪了,可那些擺脫不掉的頑疾仍舊攀附在她的骨骼上。
正如此刻,那個許久不見的、熟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她還是受到驚嚇,驚嚇之後是長久的、無可遏制的顫抖。
「你要去北京?不是說了會等我?誰讓你去的,一定那對兔子攛掇你去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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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楊今來到市圖,還給姚文靜占了個位置。他們昨天只來得及對答案,打算今天來研究錯題難題。
可是等了快一個小時,姚文靜都沒有來。
楊今感覺不安,特別是想到昨晚他說過的那句「過年了,他要回來了吧」。況且現在是白天,大人都去廠里上班了,在家的只有放假的姚文靜自己……
楊今收拾書包,快步離開圖書館,在只身前往第二機械廠大院之前,猶豫片刻,還是繞道到店裡把梁也叫上了。
來到久違的大院,楊今徑直走到姚文靜家門口,敲門。
門沒有開,但楊今聽到裡面有聲音,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還有對話的聲音,一男一女,聽不清內容。
楊今心一緊,繼續敲門。
梁也說:「不行我把門踹開。」
楊今制止他,「別,別整這麼大動靜。」
大院兒里人們最愛幹的事情就是看熱鬧、嚼舌根,已經有兩戶人家推開門,走到院子裡抻著頭看了,鬧大了對姚文靜不好。
正在這時, 門開了。
姚文靜站在門口,眼圈發紅。
田金來在她身後,眼神憎惡地盯著他們,「就是他們帶壞你的是不是?!」
姚文靜閉上眼,忍無可忍地對他說:「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去北京是我自己的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她靜了靜,哭腔又重了起來:「要說有關係的,那也只有你一個人……你要是學好,能跟我一起參加高考,現在會是這樣嗎?」
她清了清嗓子,再開口時已經沒有哭腔:「我就是要去北京,你說再多我也還是要去。」
她轉身扯過田金來,用力將他推出家門:「你趕緊走吧,別再來我家,還有,你欠楊今那些錢,記得還給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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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後來,楊今擔心姚文靜的狀態,於是和梁也進了她家,仔細詢問發生了什麼。
姚文靜說,田金來是那天早上回到哈爾濱的,不知怎麼打聽到她在市圖學習,就去蹲守,正好碰到她和楊今一起出來,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以為是楊今攛掇她去北京。
最壞的人也是最蠢的人,田金來離開前,姚文靜說會等他,這話欺騙的成分居多,大抵只有當局者迷的田金來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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