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地盯著門看,竭盡全力從這些古怪中找到答案。
在他的記憶力,白之衡對他不像個兒子,像只小狗,是打是罵還是親近他全看她的心情,所以趙燕很早就不再和她親近,甚至怨恨她對趙蘭屏沒有真心,可惜在生意上一向聰明的趙總在這個女人面前像一隻湯姆貓。
他們的關係因為趙蘭屏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現在平衡被打破,趙燕再是不願意,但他只能獨自一人去面對白之衡最難堪的一面。
若說趙燕對父親的突然去世保持懷疑,那現在完全確定這不是巧合,是所有人不曾預料的陰謀。
他近乎惡毒地,讓管家將賓客叫上來,然後拿著鑰匙打開了雜物間的門,赤裸的男女抱作一團,臉色潮紅,對著門外的看客發出刺耳的尖叫。
趙燕端著一杯香檳,不仔細看沒人知道他在細細發抖,裡面那個男人,是他一周前在家裡看到過的,他是以白之衡同學的身份來做客,沒人想到其實是她的情夫。
裡面骯髒的畫面他只掃了一眼,半垂著眼向白之衡舉杯,是勝利者的姿態,沒有看見白之衡眼底怨毒。
趙燕轉身一口將酒喝下,微微低頭對著錄像的女士說,拿捏著不倫不類的紳士:「請發我一份,我會非常感謝你。」
當晚,趙燕就把視頻發給了白之簡。
在沒弄清楚趙蘭屏怎麼死的之前,這是趙燕報復她的第一步,他對她的背叛感到不齒,遺產趙燕一分錢都不會給她。
趙蘭屏一輩子愛得卑微,連葬禮都不風光,趙燕並不愧疚,他感到難以言喻的快意,不可否認,這裡面絕對有幾分是對趙蘭屏多年縱容白之衡的報復。
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卻過得不辨是非,多少次,趙燕要為趙蘭屏對白之衡的偏愛讓路。
那些場景褪去,眼前閃過一陣白光,白之衡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穿著得體的黑衣,小西裝的立領勉強遮掩住脖子上的吻痕。
她憤怒地發問:「就是你想要的,要所有人身敗名裂?!」
趙燕從幻境脫離,腳底那種森然的冷感褪去,他嗤笑一聲:「我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又什麼好身敗名裂的,娼婦!」
他指責著,惡毒的詞沒有一點猶豫地從他嘴裡吐出:「我會親手把你送進去,你越是想要的,我越不會給你。」
夢裡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打濕了眼睛,白之衡狼狽又不甘,她的衣裙沾滿泥水,頭髮遮掩住半張臉,像索命的女鬼一樣向趙燕撲來,她的指甲肉眼可見的變長,隨著她的動作扎進趙燕的肉里。
趙燕甩開她,看著她喘著粗氣匍匐在地,指甲撓得地面咯吱作響,尖銳刺耳的聲音折磨著趙燕的神經,血液透過黑色長袖滴落,混在雨水裡淌出一條殷紅的線。
逼死人的沉悶又粘稠的血腥氣,黑影反撲,一寸寸蠶食著腳下的土地,它們豎起尖刺穿過白之衡的心臟,白之衡不可置信地張開嘴,黑影如蛇,鑽進她的嘴裡,她顫抖著抽搐著,用死不瞑目的目光鎖定趙燕。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獄,白之衡一點毫不猶豫地把所有人都拉下去,她就是那樣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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