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風關上鬧鐘，只響了一聲，抱著他的趙燕還沒有醒，他小心翼翼翻了個身，趙燕條件反射一樣一把按住他的腰腹把他往懷裡帶。

「起床了。」何明風的聲音小得聽不見，在趙燕耳邊發出含糊的氣音。

趙燕沒動靜，何明風本來想自己先起床，等會再叫他，但他剛一動趙燕就醒了。

他困住懷裡的人不讓他繼續動：「再睡一會兒。」

「他倆都起來了，你要睡就睡，我先起來把東西收拾好，」他拍拍趙燕的手臂，「快點。」

好半天趙燕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他拉起被子把整張臉蓋住，一副又睡過去的樣子。

早上山里都是露水，霧氣繚繞，免得趙燕不知道穿什麼衣服幫他把衝鋒衣拿了出來，他剛拿好衣服要放到床上趙燕就坐起來了，睡眼朦朧地看著何明風，腦袋軟趴趴地耷拉著。

何明風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實在受不了就再睡會兒，醒了穿衣服下來就行。你別亂穿，我給你收拾出來放你旁邊了，聽到了嗎？」

趙燕有氣無力地點點頭，何明風已經把睡衣脫下來，在昏暗的晨光里，他身上的文身漂亮得嚇人，臍釘閃閃發光，肚子上的肌肉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手腕上的手串晃蕩著，何明風將頭髮扎得極其潦草，露出鋒利的臉。

趙燕人還沒睡醒就磕磕碰碰挪到床邊，整個人埋在他的肚子上，雙手環抱著何明風的腰，他的臉蹭著肌肉，聞著何明風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偏頭在上面輕輕舀了一口，留下一個圓圓的齒痕。

「別弄。」

早上容易出事，他倆還要出門，現在撩起火了可沒有時間滅。

他伸手擋住趙燕的臉，沒怎麼用力推了趙燕一把，這個人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倒在了床上，閉上眼睛沒有了動靜。

出去前何明風還囑咐了一句：「你別睡過頭了。」

也不知道趙燕到底聽沒聽見，眼睛閉得死死的，動也不動一下。

打開門下樓，沈鶩已經做好了早飯，每人一碗粉，等趙燕下樓吃飯早坨了，趙燕不喜歡吃這個軟塌塌的口感，何明風連帶著把他那碗一起吃了，打算他下樓了再給他煮過。

連吃兩碗他有點撐，坐著休息了幾分鐘才起身去廚房打包給趙燕炒的螺螄。

他吃得太辣了，何明風和沈鶩都不喜歡吃他那份，鄒越航挺喜歡的，辣得要哭也要邊喝牛奶邊塞下去。

「收拾好了？」沈鶩叼著煙進來，「你打火機呢，我的找不到了。」

何明風搖頭：「沒有，你也少抽點吧，別他媽的抽成肺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