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是比爺爺更積極的革命分子呢，建國之前，國家各方面資源資源稀缺，有些世家有些大族還在猶豫觀望，是你奶奶和一些同理想的積極分子們，發表新思想演講，講了新舊思想的利弊，以及展望未來的前景，一次又一次，昂揚激情的發言，才說動了不少的大家族。」

「爺爺只知道怎麼打仗，這些事我是比不得你奶奶的。」

望星河望著照片裡的美貌女人，眼神也漸漸溫柔。

也正是這些一個個先進思想覺悟者，才有了更好的國家。

更好的民族，更好的未來。

後面的照片，有奶奶站在高台上一身青年服激情演講的，也有一身旗袍親自打理花園的，有抱著陸景澤爸爸笑的溫柔的。

奶奶的照片是在陸景澤爸爸十幾歲左右中斷的。

望星河的喉結輕輕聳動著，神情也悲傷起來。

眼圈紅紅的。

陸老爺子道：「生死之事，人說不得數的，不是多少金錢留的下來的。」

陸老爺子的眼神悵然：「要是你奶奶還在，不知道會不會怪我沒有教好自己的孩子。讓他現在瘋的不像是陸家人了。」

望星河不知道怎麼回答，便只是端起一邊的茶杯道：「爺爺，喝點茶水潤潤喉吧。」

陸老爺子接過笑了笑，飲了一口，放下。

接著往下翻，是陸厲行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照片。

帥氣，霸道，和陸老爺子有些像，卻更像奶奶的眉眼。

因為陸老爺子年輕時候是丹鳳眼，陸厲行卻是瑞鳳眼。

再往後，全都是陸景澤。

小時候的陸景澤似乎總是不太開心，那雙眼亮亮的，好看的，卻總是不如別的孩童那樣笑得肆意。

「阿澤小時候總問我，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媽媽，而他只有爺爺，他的爸爸媽媽去哪了。」

「等他稍微大點懂事了，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爸媽的事，就不再問為什麼他沒有爸爸媽媽了。」

「小行……畢竟是我和你奶奶唯一的孩子，爺爺不可能對他下手……唉……就苦了阿澤那孩子了。」陸老爺子這輩子風裡來雨里去。

上過戰場扛過槍，打過鬼子殺過漢奸，唯獨在孩子這裡，栽了跟頭。

他不想承認陸厲行長歪了，卻又不得不面對事實。

他把小行教壞了。

「爺爺，以後阿澤我會好好照顧他。」望星河不知道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小小的，渴望父母的陸景澤，不知道多少個日夜偷偷哭過吧。

看著自己爸媽對季玉衡好的時候，他到底是怎麼承受的過來的。

望星河代入自己，自己的爸媽從生下來就不要他，轉而對一個沒血緣的人掏心掏肺。

光是看著那樣的場景，就窒息了。

望星河想，他大概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