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許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金醫生，是林淵的小姨，是他去世母親的親妹妹。

也怪不得，林淵能夠信任她。

金醫生推過去病歷。

「小淵他處境尷尬，林家又有那幾位不是東西的，所以他的一切病歷，沒有電腦存檔，是我親自保管的，您讓人查，也查不到。」

「四年前，我從國外回來，知道林家把小淵找回來了，就去林家看他，當時就發現了這孩子不對勁，我是心理醫生，能看出來他當時狀態已經很不好了。」

「但是他對我十分排斥，無論我怎麼勸導，他都不肯接受治療，更不承認自己有問題，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看他，依舊沒讓他對我放下戒心。」

「他排斥跟任何人接觸，排斥跟任何人親近，只是，在三年前的一天，他突然主動來找我，說願意接受治療。」

陳清許一怔。

「三年前，大概什麼時候？」

金醫生將其中一個病曆本抽出來，打開。

「這個是他第一次就診的記錄。」

三年前的三月十八日。

平淡無奇的一天。

卻是陳清許記憶猶新的一天。

也是那天，他第一次去林家找林淵，在外面等了許久，卻被林淵無視。

林淵後來跟他解釋，是因為怕他被林海和林河針對。所以才故意對他視而不見的。

金醫生卻指著病曆本。

「那天，他跟我說，他碰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他對那個人，產生了極其不好的，危險的想法。」

「他說，他本意不想傷害他，可是那些陰暗的念頭太過強大，他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所以他第一次主動找了我。」

陳清許將病曆本翻看，冷靜而又平和的一本一本看完。

……

陳清許垂眸看著林淵。

像是詢問又像是嘆息。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前兩天不是還很厲害嗎？算計我算計的那麼精準。」

他又問林淵。

「困不困？累不累？」

林淵依舊不說話。

陳清許拍了拍他的腦袋。

「你不說話，我走了。」

說完，扭頭就要離開。

卻被林淵一把拽住了。

「哥。」

他摟著陳清許的腰，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人箍進身體裡。

陳清許想要讓他將手鬆開。

勒的他快喘不過氣了。

但是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似乎又刺激到了林淵。

林淵更用力了，腦袋胡亂的在他脖頸蹭著。

「哥是我的，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