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太了解陳成的脾氣了，這樣，陳成不屑也不會願意為難林淵。

只會沖他來。

陳成卻冷笑一聲。

「他不懂事？不懂事能從林家那兩個老東西手裡奪權？不懂事能把天啟在那兩個老東西眼皮子底下經營成如今的規模？」

「不懂事，能拿著林氏和天啟的股份放我面前，說這輩子只認準你了？」

陳清許動作一頓，有些呆滯。

「……什麼時候的事情？」

陳成只看著他沒答話。

陳清許也不問了，只笑著看他。

「那您對他有什麼不滿意的？您看看，林淵年輕漂亮又懂事。」

陳成捏緊了手中的茶杯，低聲喝道。

「他是男的！」

陳清許嗯了一聲。

「可他有錢有能力有腦子更有手段，除了性別你還有什麼不滿？」

陳成遲疑了一瞬。

「他不能生孩子。」

陳清許又點了點頭。

「可他嘴甜會哄媽開心，媽也喜歡他。」

陳成一時語塞。

他覺得，一定是自己昏迷那幾年，把腦子睡壞了，不然怎麼會覺得清許說的有道理？

陳清許看著他，又微微垂下眸子。

「爸，說句實話。就算沒有他，我和女人結婚，也不會要孩子。」

陳成眉頭緊皺。

「你……」

陳清許吹了吹茶，喝了一口。

「從我有記憶開始，就是被逼著學各種東西，您告訴過我，身為陳家的長子，我不能比任何人差。」

「所以周麟玩的時候，我在上課，周麟出去旅遊的時候，我在學習管理公司，好不容易我快要成年，我以為我能夠鬆一口氣了。」

陳清許扯了扯唇。

「結果您突然就倒了，擔子壓在我一個人身上，我不能鬆懈一點，您在昏迷，媽對公司一竅不通，我每天忙到深夜。」

「每次回到家，都只有小淵這孩子在等我，那個時候他也還小，但是倔得很，每次都非要等我回來才肯去睡覺。」

提到這兒，陳清許不由自主的帶了點笑意。

「我那時候忙到沒時間吃飯，他就中午的時候等阿姨做好，然後給我送過去。」

「第一次去的時候，他還找不到地方，也不會打電話，又不敢一個人坐車，硬生生的走了兩個小時，才送到公司。」

陳清許眼神格外溫柔。

「飯菜都涼了，他還跟我哭，說自己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後來我就讓司機送他，那幾年，只要我在公司，他天天都會去送，風吹雨打，一天不落，送完還要忙著去上學。」

陳清許說著，走到一旁打開抽屜，將裡面的胃藥拿出來，將上面的便貼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