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點了點頭,剩下幾人這才一同離開。
姜溶和姜浮站直身,姜溶眼神微閃,斟酌道:「六郎好大的火氣,在殿下面前也不收斂。」
姜浮「哼」了一聲:「他們倆從小穿一條褲子的,管他呢,不被砍頭就行了。」
她又親昵地挽著姜溶的手臂:「我們還是去看你的院子吧,是六叔母特意給你挑的呢。」
姜溶便也不再說什麼,眼神停留在姜浮的臉上略微頓了一下,記憶力的小不點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小荷才露尖尖角。
她抿嘴笑了一下,隨著姜浮的話轉移了話題。
姜漸心中不忿,宋隨雲之案,今日已經判下來了了,刑部大理寺皆無異議,判為屠夫畏罪自殺。
這也就算了,連謝聞應逐星霍堯等人皆不站在他這邊,都覺得是他先入為主,有失偏頗。
他確實是先入為主,可前世血淚教訓,猶歷歷在目,
宋隨雲狼子野心,怎會是假?
謝聞嘆了口氣,勸道:「東市白虎一案,現在才是最要緊的。」
他素來寡言,白虎一案,事關兩國交好與否,屠夫之死,雖然蹊蹺,但除了姜漸,也並無幾人在意。
大陳律例,強盜罪,未得手者,處以兩年牢獄。得手者,依照財物多少量刑,處以徒刑、流刑和絞刑。傷人者,處以絞刑,殺人者,處以斬刑。
所以,那屠夫,算是必死無疑,他所沾染的毒藥,也是尋常市井可買到的,極有可能是他畏罪自殺。
姜漸冷笑一聲:「的確,禮部和鴻臚寺兩幫人在早朝上互相推諉,都快打起來了。」
謝聞道:「主客司和典客署中,總有人不清白。」
姜漸:「幸好那白虎兇悍,卻訓練有素,並未傷無辜性命。我瞧著陛下,似乎是有起戰事的意思……」
謝聞垂眸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扶月國土不過一州,豈能與我陳相爭。父親起了這個心思,也在所難免。」
姜漸道:「陛下的心思我管不了,我只想知道殿下是什麼心思。這是打還是不打?」
他這話說得逾矩,如果是被其他人聽到,傳到有心人耳里,說不定要治個掉腦袋的大罪。
謝聞搖頭道:「若起戰事,必定勞民傷財。」
姜漸道:「反正陛下已經將此事交給了大理寺,且看他們怎麼說吧。」
謝聞道:「你近來格外古怪。」
姜漸道:「我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還有阿浮,她如今膽子一天比一天大,若由著她天天兒的在外閒逛,不知道又要惹出來什麼禍端。」
謝聞皺眉不語,他不好再說什麼,心裡卻不甚贊同。
姜漸也未說話,他心裡真是恨不得把姜浮綁在姜府里,讓她不能出去一步。
第一步已經做到,宋隨雲並無英雄救美的情誼了,無論是姜浮還是阿耶姜祭酒,都不會對宋隨雲有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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