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夫人哭道:「阿雲性子內向靦腆, 沒有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 你是唯一一個。這事情我也不瞞你, 和那坊間傳說的一樣, 阿雲是跟個窮書生私奔了。可恨我的兒,怎麼就這樣狠心, 做出這樣不要臉面的事情。」
姜浮微微嘆氣,心想,慎瑞雲這性子,不就是慎侍郎慎夫人造成的嗎?凡有不對,動輒打罵。就連姜漁的阿耶,五叔父姜藤,那樣古板的人,也不曾對女兒下手。(不過他倒是經常打兒子)
慎夫人又道:「這個孽障,只留下一封個。阿浮,我的好阿浮,伯母知道,冬至次日,你上午來訪,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你也別怪伯母,將你拒之門外,當時家裡是一團亂麻,連主君上朝都請了假,實在是不好招待客人。」
姜浮搖頭道:「我怎會怪罪伯母。只是,只是,瑞雲平日裡那麼貞靜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慎夫人臉色陡然灰暗下來,姜浮猶豫一瞬,還是決定裝作不知。慎夫人雖然神思哀切,可一口一個「孽障」,她怎敢告知?浪蕩子吳生,縱然不是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可姜浮和別人打聽過,慎夫人的母家,也是給慎瑞雲定的未來婆家,是真出過沉塘的先例。
前車之鑑,她怎敢再說。更何況,慎瑞雲只是向她借錢,要往哪兒去,去哪條道,這些都沒有和她說過,姜浮就算說出來,估計也起不到作用。
既然前有狼,後有虎,那一切只能看慎瑞雲的造化了。若是在事情還未開始之前,似乎還有改變的餘地,可這……木已成舟,兩人孤男寡女的,呆了十天,外面還有風言風語,慎侍郎估計會很生氣,「大義滅親」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
姜浮打定了主意,只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可是瑞雲是和誰私奔的,私奔又去了哪,她從未和我說過這些。不是我故意不告訴您,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慎夫人聞言,流淚更凶,忙用手帕擦拭,勉強忍耐住,才道:「阿雲身邊女使,我皆拷問過,問出來是一個姓吳的書生。他哪裡是什麼好人,整日與那些青樓妓女混在一起。聽說是這麼個人,你慎伯父幾乎氣死過去,讓我只點當沒生養過這麼個女兒算了。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好好的女兒,養到十八歲,怎麼能交給這樣的人糟踐呢!」
姜浮聽了她的話,心里有幾分不舒服。和吳生私奔是糟踐,那嫁給慎夫人娘家的侄子站禮數,難道就不是糟踐了嗎?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可這富貴人家的夫妻,又哪裡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就說慎瑞雲的未婚夫,他不賭不嫖,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優點了,可在姜浮來說,這應該是最基本的。
又跟慎夫人說了一些有的沒的,終於把人送走,姜浮只覺得心累。
阿錦趴在窗台曬太陽,毛色極好,在陽光底下簡直在發光,被姜浮打擾到,小貓有些不耐煩地叫了一聲,但很快下巴被摸得很舒服,也就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姜浮一邊摸貓一邊和妙嫣道:「我這做得,究竟是對還是錯呢?」
妙嫣道:「總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慎娘子自己選的路,她覺得沒選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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