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浮放輕動作, 躡手躡腳想要起身下床, 沒想到才剛做起來, 蘇嫦就睜開了眼睛。
姜浮訝然:「你也太敏銳了……」
蘇嫦坐起身來,沒有再睡一會兒的打算, 利落的穿上衣服。
姜浮突然想到:「蘇姐姐昨晚上有沒有聽到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蘇嫦聽覺這麼靈敏,阿兄和幾個女使都說,在那之前聽到了歌聲, 她也應該聽到了吧?
蘇嫦對著銅鏡, 正在跟頭髮做鬥爭。她搖搖頭,語氣散漫,「沒聽到。」
大抵是每個人都有不擅長做得事情,蘇嫦懂醫術會武功, 在日常梳頭洗臉這些小事卻笨手笨腳得很。
大家都習慣早起早睡, 蘇嫦倒是跟她作息差不多。
外面其實已經熱鬧起來了, 只不過因為是陰天的緣故,本該升起的太陽和雲層混沌在了一起, 分不出彼此。
女使們灑掃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蘇嫦平時笑眯眯的, 因為梳頭卻暴躁了起來, 扯斷了好些頭髮, 姜浮看不下去, 順便給她梳了一個簡便的髮髻,然後又飛快也跟自己梳了一個。
女使們這時候才趕來, 居然又是海棠。在姜府,盈衣還在阿娘房裡的時候,可是很忙的。
刺史夫人也太客氣了,特意讓海棠過來服侍她們。
洗臉完畢,海棠笑著道:「滕世子對娘子可真好,特意吩咐奴婢們,昨夜睡得晚,讓晚些來打擾您。」
姜浮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滕世子」是誰,她含笑應了。
頭頂上的烏雲越積越重,越積越濃,吃完早飯的時候,終於變成了雨滴,落了下來。
雨勢忽小忽快,謝聞趙登臨天不亮就起來,和滕新覺一起去官衙了。
滕新意藉口要陪行動不便的姜漸,留在了刺史府。這裡也有不少他的故人,像是那位老管家,名義上是老僕,但實則看著現任國公長大,人心都是肉長的,陪伴幾十年,也如長輩無異了。
雨連綿不絕,姜浮坐在姜漸床前,蘇嫦又看了一遍傷勢,塗抹了藥油,氣味古怪得很。
姜漸皺著眉問道:「這個是什麼,怎麼這麼難聞?」對於蘇嫦的醫術,他其實是有些質疑的。畢竟,她以前是做仵作,而不是做大夫……
蘇嫦道:「良藥苦口利於病。」何況還不用進嘴裡。
姜漸不再質疑,反正就這麼一點兒傷,估計不治也會好。前世的時候,他可比這慘多了。走山路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捕獸夾,也是這條右腿,整個血肉模糊,為了防止行跡暴露,也沒敢去找大夫看。只依著模糊的記憶,之前看過的醫書,在山上摘了些草藥用來止血,不也都好了嗎?
至於姜浮,他更是怎麼看怎麼煩。怎麼就這麼不爭氣,被謝聞迷得神魂顛倒。
昨夜裡,他怎麼也睡不著,聽得一清二楚,謝聞睡夢中都還在喊「阿浮」。
他氣得要死,謝聞能做什麼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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