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差點就習慣性地直接推門進去了,還好太醫令轉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蕭知雲訕訕地收回了手,有些欲哭無淚。
上輩子做刁蠻寵妃做久了,出入哪裡都是隨心所欲,不用通傳不用等候的。上回來畢竟是被嬤嬤們摁著的,都動彈不得了,自然不會沒有機會。
萬幸萬幸,倘若她真的直接推門進去了,應該會被侍衛直接拿下,然後咔地一下掉腦袋吧。
想了想自己血濺當場死不瞑目的畫面,蕭知雲用力搖了搖頭,希望能把恐怖的畫面甩出去,不然晚上噩夢又要加上濃墨重彩一筆了。
據說人在心虛的時候偷感是很重的。
蕭知雲在心底默念八百回,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而後同樣侯在殿外的小太監,準確地將目光落了在她的身上,並且覺得還有些面熟。小太監又奇怪地多看了蕭知雲一眼,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
但她跟在太醫令後頭,又提著藥箱。陛下近日召見太醫頻繁,興許只是太醫院打雜的宮女罷了。
蕭知雲依舊跟在太醫令後頭進了養心殿,一將藥箱放下就找了角落蹲住。蕭知雲偷偷地環視養心殿一圈,福祿居然不在,也不知去哪了,這裡應當只有福祿會記得她長什麼樣。
這樣一想,蕭知雲就放心多了。
於是她抬頭偷偷看了伶舟行一眼。
重生三月有餘,這是她見他的第一眼。
伶舟行正倚在龍椅上閉眼休息,面前的案桌上不知擺著一疊什麼。他的手隨意搭在身上,青筋凸起,病色的肌膚白的刺眼,露出腕上血色的佛珠來。
蕭知雲多看了那佛珠一眼,總覺著和上輩子的有些不大一樣。
伶舟行一向沒什麼食慾,日日被病痛折磨著,又淺眠,身子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做了他的貴妃後,伶舟行喜歡看她吃飯,蕭知雲總不好意思只讓他看著。所以偶爾也帶著他一塊吃點,後來嫌他幼稚煩人,於是又拉著他經常睡睡覺,伶舟行的氣色才漸漸好了不少。
見慣了與她在一起後的伶舟行,恍然間回到從前見他的病色,不覺可怕,竟有幾分痛心。
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不知是想念,還是其他。蕭知雲忽然有些想哭,但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
伶舟行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又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心疾隱隱有些發作。
「見過陛下。」
這一眼看得有些久了,直到太醫令向伶舟行行禮,才叫蕭知雲收回了目光,又重新縮回角落裡。
伶舟行睜開眼,目光卻越過面前的太醫令,第一眼看向了角落裡的女子。
他凝了凝神,一言不發。那女子把頭垂得低低的,頗有些掩耳盜鈴之意。看上去笨笨小小的一隻,不知是不是刻意演戲出來的偽裝,暫且看不清她長什麼樣。
隨便什麼人,他懶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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