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栩然：「哦。」

可能是錯覺吧，不過他還真好奇，她是什麼事情都不會生氣嗎？是不想生氣，還是下意識不敢生氣？

秦天吐槽：「怎麼一來就問別人這麼多問題，你是警察嗎？」

「……」盛栩然微笑著閉上了嘴巴，他整個人靠在靠背上，一雙腿沒地方放似的曲著。

大半個月的時間，他的頭髮長了一些，快到眉毛了，十分蓬鬆，顯得他的臉更小了一點。

現在是上午10點半，陽光清淡而明亮，從她家走向公路的路上栽了兩排大榕樹，斑駁的陽光投入車窗，落在盛栩然的身上，明明滅滅，時不時點亮他幾片皮膚，有時候落在他的眼睛上，讓睫毛都亮了起來，有時落在他高挑的鼻樑上和嘴唇上，像是兩個明亮的小蝴蝶飛舞在他完美無瑕的臉上。

隨便一個角度都可以出一組攝影圖，或者她可以畫下來，作一副珍貴的私人藏品。

車上，秦雪姐他們在聊天，盛栩然偶爾也回答幾句，她聽到他在跟他們確定一些盛爺爺的每日送餐的問題，盛爺爺下周可以出院了，人沒有什麼大礙，他這幾天得拜託他們去。

季夏偷看了他幾眼後又開始緊張了起來。

即便她早上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但不可忽略的是，她的確要跟自己暗戀的人出去潛水了，相當於度假？

放在剛放暑假那一天，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明明是兩件計劃，但它們結合在一起了。

說明有時候勇敢一點，確實會為自己爭取到一些好事情吧。

可現在他就坐在她的左邊，中間隔了不到30分米的距離，季夏的手心出了汗，心跳加快，腦袋也被光影占據，變得無比恍惚，她機械地回答秦天和秦雪的話，努力抑制自己心裡複雜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很平常。

如果讓學長看出她是抱著其他想法跟他去潛水，他一定會拒絕再去的。

到最後她乾脆裝睡，不過由於今天凌晨三點半才睡，她居然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盛栩然在遠遠地叫她：「季夏，季夏？到了。」

她慢悠悠醒過來，看到他那張冷淡的臉。

她愣了一秒，立即清醒了過來。

「還有50分鐘，下車。」盛栩然叫醒她後就下車了，秦天他們就是來送他們而已，沒下車，秦天說：「看來小夏妹妹昨晚確實激動，幾點睡的啊，今天還有精力玩嗎。」

季夏尷尬地笑笑：「是沒太睡好，謝謝你們送我們來！我回來一定請你們吃大餐！」

秦雪挑眉：「那姐姐就等著啦～」

「哥哥也等著！」

「嗯！」

季夏要下車的時候，秦天又叫住她：「盡情奴役你的保鏢小盛吧！不要客氣！」

「……」保鏢？季夏無奈笑笑。

盛栩然把東西都裝好了，他自己的行李直帶了一個灰色的背包，箱子裡是他們的潛水道具，氧氣瓶就到時候再買了，他把季夏的東西也提了下來，還把她的畫板拿著，她的行李也就一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