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守在盛栩然旁邊，期間那個小男孩的家長再次過來道謝，盛栩然冷冷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用，沒接禮物，也沒收錢。

到下船的時候，那個男人居然又過來了。

慢慢走的時候他的腿坡得不太明顯，像是怎麼也忍不住似的，問盛栩然：「你現在還在練游泳吧。」

「聽說你們省的教練在找你回來。」

「你是不是還想著衝擊奧運呢？」

盛栩然打量他幾眼：「這麼在意我？怎麼？你這幾年混得很差？」

那個男的一聽這話就破防了，原本他也是國家隊的，就算拿不到耀眼的成績，退役後再怎麼樣也能找到好工作，現在他的腿坡了，很多地方都不要他，他只能在海邊混個淺水區救生員的工作，這還是他游泳比大部分普通人要好才得到的工作，他惡狠狠地說：「要不是你，我的腿能坡嗎？你有什麼臉說我？」

「對，沒讓你殘廢是我的錯，要不然你可以躺平了。」盛栩然停下腳步，嘴角掛著微笑，「你想的話，我可以滿足你。」

王川愣一下。

盛栩然比他高，身材比他也好，十四五歲的時候就是個不怕事的，在隊裡誰惹他就干誰，現在他十八了，身體機能更是上了一層樓，要不然也不可能跳到海里去救人一點事都沒有。

天才是招人嫉妒的，尤其是天才身邊的人，因為他的存在，會無時無刻不去提醒他們，他們很平庸。

真是可恨啊。

他還是過得這麼好，這麼特別，甚至停訓幾年對他似乎根本沒有影響。

如果他想，他依然能站在星光之下。

「盛栩然，你給我記住，是你毀了我的職業生涯！」他看起來痛恨極了，「沒有你，我根本不會變成這樣！你當初就不該進國家隊！」

盛栩然嘲諷地笑一聲，沒再理他，拉著行李箱往去酒店的觀光車走去。

季夏默默地聽著這一切，有點震驚，他們之間的過節居然這麼大？她跟上盛栩然，回頭看那個人一眼。

在盛栩然到國家隊集訓期間，她能得到的消息就少了，她和外公也不好總去看比賽，只是在有大賽的時候看到網上他的消息，知道他的成績還在進步，在一次比賽中，還破了世界記錄。

新聞報導都是正能量的，她當時覺得他一定會站在世界競技場照亮整個泳壇。

但後面又看到一些他脾氣差、沒禮貌、性格暴躁等等爆料，她是不信的。

後面他說退出遊泳隊，一開始的新聞是他在隊裡犯了紀律，什麼仗著成績好目無王法，什麼受領導歡迎怎麼都會保他，最後是說他因為傷痛無法再比賽。

她一個都不信。

但是很快這些消息都被刪了，網上沒有再有這件事的討論。

游泳隊的人還是繼續比賽，參加活動、代言，只有盛栩然消失在大眾的視野，留下的只有關於他成績的正面消息。

盛栩然的表情依舊冷淡，仿佛跟平常沒多大的區別，但她能感覺到，自從那個人出現，他的心情就變差了很多，如果不是為了救人，他應該並不想和那個人有交流。

相較於弄清楚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她更希望他能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