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著名的歌手正聲嘶力竭吶喊著「死了都要愛——」,海嘯狂潮一樣的悲鳴,如溝壑迴響,舞台下人群瘋狂和聲,不約而同點亮手機揮舞著雙臂。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種悲天震地的撼感,仿佛在進行黎明前最後一場狂歡。
再等迷離的光束碾壓到他們這裡時,旁邊,女孩已經不知不覺被感染的,涕不成聲。
白鴿一雙濕漉漉的眸子猶如急劇破碎的水晶,卻還在強撐歡笑,安慰她的老闆,「謝遠,其實打遊戲輸了,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女孩手指著自己,「嘿嘿」兩聲,笑的比哭還磕磣,「你知道,我今天發生了什麼嗎?」
也不需要謝遠再多問,下一秒,女孩大聲的沖人宣布,「就在今天,我再也沒有親人啦!」
這酒後勁太大了,歌曲也太悲壯了點,讓人又開始想哭了。而白鴿也隨即「嗚哇」一聲,人開始哭,一雙決堤的眼還來不及笑乎乎的,「老闆你想啊,我要爸沒爸,要媽沒媽,現在,連唯一對我好的小姨也走了。」
停頓一晌,有「風聲」嗚嗚咽咽,「老闆,你跟我一比,是不是瞬間幸福多了啊!」
傻不傻,
自揭傷疤安慰人。
謝遠神色微妙,見女孩故作堅強捏了捏濕紅的鼻頭,下一秒忽然飲盡杯中酒搖搖晃晃站起來身,隨著群魔亂舞的人群,「神經質」的聲嘶力竭——
「死了都要愛,
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1]
......
livehouse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一步步讓人卸掉透不過氣的偽裝,用一時的不羈荒誕來支撐日復一日的,單調枯乏。
謝遠其實並不怎麼來這裡,他本就足夠無拘無束、隨心縱慾,沒必要多此一行。
於是全場沸熱中,獨少年一個安靜又孤僻,漫條斯理品著杯中酒,遺世獨立在那裡,風衣領子一縷褶皺都那樣精緻有型。
一曲畢,女孩像也發泄的差不多,微晃著坐下來,一張臉水光漫布笑嘻嘻問他,「老闆,你這會兒心情好點沒?」
謝遠口吻平平靜靜,「還行吧。」
還行。
意思是,仍然不怎麼樣嘍。
白鴿像才開始清醒,她雙手抱著空了的酒杯,暈乎乎的腦袋,越想,越覺得謝遠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對她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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