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緊閉的房外,能夠清楚聽見舜王爺在屋內怒聲教訓兒子,更有杯盞碎裂在地的聲音,而世子一聲也未吭。期間送茶的下人走到門口,聽見這動靜嚇得當場退出廊下。
「……聽說舜王爺大發雷霆,下令封鎖青州至東都全境,給臨近的各道都發了協捕文書,勢必要將那刺客緝拿歸案。」
紫袖將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給主子。
鄭來儀斜靠在引枕上,午後躺了一會兒,醒來卻愈發覺得頭疼,精神有些懨懨的。
紫袖打量小姐的神色,昨日出事時她就在門外,聽見主子的求救聲,當場三魂嚇飛了兩魂半,此刻想起還不免後怕。
「不說這些了!主子,要不要婢子端一盞酥山來,給您解解暑?」
鄭來儀搖頭,想到什麼的樣子:「平野郡王如何?」
「這會還在前面,那個鶻國的三王子也被押到了前廳,守衛森嚴,一時還不知情況。」
「主子,」
鄭來儀掀眉看向紫袖。
「那日明明是你先進的屋子,那奸細那時已經在裡面了。後來叔山梧才趕到的。對不對?」
紫袖的眉眼中有深深的困惑。李德音問話時她就在一旁,不能理解小姐那時為何要那麼說。
「屋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叔山梧他那日為什麼要闖進去?」
鄭來儀眉眼間堆積起陰影。她本來是那麼確定,那個叫絲雨的舞姬和叔山梧是一夥的。直到她手中的刀刺進了叔山梧的身體,從頭至尾也沒看自己一眼。而絲雨持著刀衝過來時,叔山梧甚至下意識地擋在了自己身前,說明他也以為對方的目標是自己。
紫袖看著主子,小心翼翼地問:「難道不是叔山梧他……救了您麼?」
鄭來儀深吸一口氣,語氣冷靜:「他沒有救我。那刺客本就是衝著他來的。」
與此同時,別院正廳內。
叔山尋面色陰沉地坐著,面前站著一臉灰敗的護劼。大祈對這位鶻國三王子最後的禮遇,是未曾給他戴上鐐銬,而同行的其他鶻族使臣,均已被押入青州大獄,嚴加看管。
「叔山將軍,您是父王多年老友,您還喊我一聲『賢侄』,護劼倘若有半句假話,叫我曝屍荒野,被禿鷲啃食!」
叔山尋一夜未曾闔眼,抵達別院後先去看了昏迷不醒的兒子,旁人勸他先去休息,他卻堅持要見一眼鶻國使者。下面的人無奈,請示完舜王,便將護劼帶到了他面前。
此時他卻許久無話,只是一口口喝著茶,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方才說,那舞姬來自蒲昌海?」
護劼連連點頭:「是。他們尋來的美人,事先也都查了底細,沒什麼問題,小王才敢帶來大祈,誰料還是出了紕漏!」
他恨恨道,「這幫漪蘭賤民,都已經亡國了,還賊心不死!!」
叔山尋站起身來,走到護劼面前,揪住他的領口,將人拉近。他自帶一種壓迫感,讓護劼突然緊張不已。
「護劼,我與你父王兄弟之交,今日本王拜託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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