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行營,並非卑職首創。大祈建國時,高祖皇帝便曾揮兵至此,如今不過恢復而已。」
嚴子確抿唇。
「至於大人所說的我與乙石真的關係……」叔山梧語速放緩,「大人知道我乃是捉生將出身,所謂『交情』,都是職責所在。」
嚴子確頷首:「是了,我這麼問。也是因聖人對關隴的軍務有些考量,改日方便時,我再與副使大人詳談。」
鄭來儀心中微覺異樣。聽嚴子確的口吻,似乎真有些她並不知情的背後故事,只是礙著眼下的場合不便多說,她不自禁看向身旁的人,卻見嚴子確也正朝自己看了過來。
「來儀這一趟陪我過來,本是想感受一回北國風光,沒成想遇上這樣的意外。接下來幾日好好收拾心情,回去時一路平安。」
叔山梧眉峰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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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還是雄偉的塞上風光,此時已經千里冰封。風景變了,人卻沒變。
烽燧之上,叔山梧手扶磚牆,凝視著車馬迤邐穿過拒夷關。
決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您是第二次在這裡送人了。這就入關了,估計會在玉京過年了吧……」
「隴右的冬難熬,能回去很好。」叔山梧目光幽沉,始終凝視著車馬遠去的方向。
「她一走,難熬的恐怕就是您了。」
叔山梧側頭,挑眉看著決云:「你是被羅當傳染了?」
決雲撇了撇嘴:「我也不想這樣,但也是神了,自從她和您見面之後,您的心恙發作得也沒有那麼頻繁了,真是見了鬼……」
「又是神又是鬼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叔山梧哼笑一聲。
「杜公子和您關係不錯,倘若咱們在玉京,他和鄭三小姐的婚事您也定會受邀前去……」決雲的語氣委婉,叔山梧卻聽出他的意思,轉過臉看了他一眼。
「那又如何?」
決雲一滯。主子和鄭四小姐如今這藕斷絲連又不能聲張的聯繫,即使在那樣的場合,至多也只是隔著人群對望一眼而已。
他甚至不能肯定,鄭四小姐會捨得給主子施捨一個眼神。就如同昨晚的宴席上,她始終端莊如同無事發生,和白日裡衝進軍營方寸大亂的仿佛不是同一人。
他見叔山梧姿勢不變,定定地望著遠方,突然有些擔憂,「不知道鄭小姐這次回玉京,李德音會不會再去為難。」
「他敢。」
叔山梧眉眼間閃現睥睨的殺氣。決雲知道他不管李德音是什麼樣的身份,他說得出,便做得到。
「您和鄭小姐,現在算怎麼回事呢?」
「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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