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山梧搖頭拒絕:「不用,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
「我是你妻子,替你更衣修面,整冠理服,這不都是我該做的麼?」她表情十分真摯。
叔山梧語氣更認真:「你我之間,沒有什麼該與不該。你做我妻子,不是來服侍我的,我們彼此相攜相守,我已無更多所求,明白麼?」
鄭來儀心中發熱,他這樣說,反而更讓她心中生憐,他自幼征戰在外,風餐露宿,家的溫情不曾享受半點,如今他們有了彼此,終於再不一樣了。
她打定了主意,興沖沖地赤著腳下床,翻箱倒櫃找出修面的刀具,將人從床上拉下來,要按著坐在妝檯邊。
叔山梧大感侷促,推脫著不肯坐下,一番拉扯未果,鄭來儀反應過來,迷起眼看他。
「說那麼多漂亮話,其實是怕我做不好對吧?」
叔山梧看著她手中寒光閃閃的刀片,抽了抽嘴角:「……怎會?」
「你信我,我替你修過面的!雖然已經隔了很久……是上輩子的事,雖然那回修面不小心劃了道口子……」她聲音小了下去,又給自己打氣似的下了結論,「總之,我也不是生手,讓為妻替你試一試吧!」
叔山梧哭笑不得,終究仰起臉來,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
「來吧。」
只要她開心,臉上劃破又算什麼,有傷疤才是真男人,何況是她給的!
鄭來儀看他豁出去的樣子,只覺手裡的刀份量頗重,左右比劃了好幾下,要找個好下第一刀的角度,猶豫了半晌,突然靈光一閃。
「怎麼把這個忘了……」
叔山梧睜開眼,見她埋頭在抽屜里翻找了一通,翻出樣東西來。
「羊脂?」他揚了揚眉。
鄭來儀不答,用手指蘸了,塗在他下頜,一邊語氣認真道:「……有這個,可以防止劃破皮膚的,是我後來研究出來的……」
蔥根一般的指尖一下下滑過皮膚,吹氣如蘭在他臉上,舒服得很。他任她擺弄,深邃的目光始終不離她半分。
敷完羊脂,正式開始修面。出乎意料地,這一招果然有用,她修得認真細緻,紅唇半啟,神色專注,叔山梧忍住要吻她的衝動——這時候一動就是血濺三尺,只能無奈克制。
鄭來儀這邊實則也是一樣,她的視線在他英挺的五官流連,鋒利的眉眼一觸到她,便化作折骨的柔情,她一顆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終於修完,替他用溫水淨了面,叔山梧要起身,又被她按住,彎下腰,捧住他的臉,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這是什麼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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