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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你的外婆曾經告訴我說沒有任何一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剛懷上你的時候我不相信,剛生下你的時候我也不相信,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信了,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永遠不可割捨的一部分,怎麼能不愛?

我以前沒有察覺,察覺之後我不敢相信。我憎惡這種愛意在我心裡滋生,你是那個裝可憐把我拐來的婆子的孫子、是那個欺辱我的渣滓的兒子,懷著的時候我做不了主不能弄死你,而我怎麼還能管不住自己的心去愛你?後來,我明白了,母親愛子是本能,我也逃不過這條定律……

以前我的所作所為,你愛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可以接受,也不會怪你。

只是雲舒,你千萬要記得,你只是你,你這輩子可以胸無大志、碌碌無為,但你絕不能作奸犯科、成為一個無惡不作的劊子手!切記!切記……」

在信裡面,雲卉很明確的告訴雲舒段家人就是她殺的,「……他們是一群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已經有很多無辜的人因他們而毀了一生,現在,我只是把他們送回他們該去的地方。我此生雖為螢火,卻也想做一回皓月。」

這封信寫到最後,雲卉還附上了她的家庭住址,叫雲舒有機會一定要去一趟,替她去看看她的父母親人都還好不好。

她的字跡娟秀端正,即便寫信的時候已經是拖著殘破的身體,手上沒有多少的力氣,可字裡行間依舊能看出來曾經的教養與風華。

她嘆:我生於富貴家,死在淤泥里,至于歸處,就是那條河吧。

……

縱然小樹村的人沒有親眼看到雲卉殺人,但現場只有她一個人,而且整個段家除了他們母子沒有一人倖存,所以小樹村人認定是是雲卉下的手,是雲卉致使段家人集體暴斃的。因此在她死後沒有一個人肯來幫忙,甚至他們還想把她的屍體扔到山上去餵狼,如果不是雲舒強硬加威脅,他們真的要得逞了。

雲舒其實也不想小樹村的人來幫忙,他知道他母親也不想,他們嫌髒。他自己一人操辦了雲卉的喪事,中途只有許望一個人偷偷來祭拜了下,雲舒也沒阻攔。

龐大又渺小的小樹村,如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她的骨灰被雲舒撒在了河流里,願乾淨的河水能如她暢想的那樣帶著她一路蜿蜒而下,帶著她看遍祖國萬水千山、花紅柳綠,帶著她經過曾經的家鄉,踏足掙扎半生卻難回的故土。

雲舒站在河岸邊,河草青青,河水乾淨,清澈的河水早已帶著她的骨灰遠去。他佇立良久,才突然出聲問:「許望,你想離開小樹村嗎?」

許望穿著洗的已經快散架的衣服,臉上乾癟瘦弱的只剩一把骨頭,他說:「當然想。」

雲舒說:「我媽媽也想。」

許望小心翼翼的看了雲舒一眼,怕他難過,聲音也輕,「我知道。」

雲舒說:「我也想。」

許望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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