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羨抿唇:「所以,沒有必要變。」
「是啊,即便我不是一個男子,我也一樣能夠從西北死裡逃生完成任務,可以頂著太府寺的刁難把糧調出去,還有……處理好手頭的這些事情,讓同僚眼中難搞的沈侍郎滿意。」
她說完,垂眸望著銅鏡中滿頭金翠珠釵的自己:「那日陛下升我為度支員外郎,隨著聖旨送來的,就是這些珠釵。它們,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以寧不羨對那位對著參與前朝政事抱有極大興趣的皇后娘娘的理解來看,她或許是想以此告訴寧雲裳,只是女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有必要就此拋棄喜歡的珠釵首飾,強迫自己和那些男子一樣,去搏求他們的認同。
寧雲裳本就可以頂著滿頭珠翠,去做那群鬚眉之中最靚麗的顏色——正如她一直以來所期待的那樣。
她站起了身,笑著朝寧雲裳伸出了手:「走吧寧大人,今天你可是絕對的主角,別讓客人們等急了。」
寧雲裳笑著搖了搖頭,搭上了她的手。
「我還是想和你去姑娘們那邊。」寧不羨路上壓低了聲音,假模假樣地搖著寧雲裳的手臂,好似在同姐姐撒嬌,「你待會兒就行行好,在夫人們面前帶走我,別把我留那兒,我還小呢,和那些夫人們沒什麼好聊的。」
「跟阿姐還不說實話?」寧雲裳睨了她一眼,「是不是怕她們纏著你,替自己的郎君打探沈家如今的態度?」
「果然什麼都騙不過聰慧美麗的寧大人。」
寧雲裳被她的馬匹拍得忍俊不禁,隨即又露出了有些憂心忡忡的表情:「其實除開沈家,我更擔心的是……」
「毅國公府,小國公,是吧?」
寧雲裳的面上染了些紅緋,小聲嘟囔:「不羨,我這還沒過門就這麼操心,是不是有些,太……太不莊重了?」
「你已經是全京城最莊重的女子了,阿姐。」
寧不羨嘴上說完,心裡卻著實有些打鼓。
在她上一世的記憶中,沈家是堅定的太子黨,或者換句話說是堅定地維護正統,而毅國公府則是憑藉秦老太妃和秦萱的敬王妃身份,理所當然地站在了敬王的那邊。上輩子到她死,這兩派也沒能爭出個最終的結果,然而這一世秦萱即將嫁給敬王作為王妃,卻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寧雲裳會憂心也能理解,但她沒辦法給出任何的安慰,因為她也不知道未來的結果會如何。
而且,這一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很多事情或許已經偏離了她所知道的「事實」。
寧雲裳沒在今年與秦朗完婚,而是入了前朝。蕭氏被逐,寧雲棠身死,這母子倆沒能霸占寧府,寧家也沒有娶楊氏女聯姻,反而是寧天彩要被送入後宮中。上輩子沒有西北叛亂,也沒有敬王封邑蒼州,敬王直到她死都沒有離開京城一步。
很多事情,與上一世相較,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作為一個自前世偷來今生的幽魂,早已無法確定,未來的風,會吹向來何方了。
忽然這時,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忽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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