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就退唄,雲裳姐和秦朗不過是定親,並未成親。怎麼?寧尚書的仕途離了那個已然沒落的國公府,就走不下去了?」
自敬王出事以來,錯押寶將女人嫁給敬王的國公府早不如往日風光。
雖說老國公夫人以及秦太妃是拼得一身本事,甚至犧牲了自家女兒,才將國公府從敬王一事中劃清關係,摘出來,但秦太妃退居後宮,老國公也病重,國公府如今在世家之中顏面掃地,究竟還有什麼本事,敢甩寧府的臉色?
許姨娘長嘆一口氣:「不是郎君的仕途離了國公府不行,而是除了國公府,京中已然沒有任何一個世家願意娶你姐姐為妻了。」
寧不羨差點氣笑:「就因為,在那些人眼中,雲裳姐是個拋頭露面、牝雞司晨的女人?!可笑!寧雲裳是聖上都承人的朝廷命官!金鑾殿的早朝都有她一席之地!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張嘴就只會狗叫女子這不能那不能的算個什麼東西!」
許姨娘還是頭一次見寧不羨如此義憤填膺,葷腥不忌的怒罵,一時間有些愣怔。
「呼……」寧不羨深吸了一口氣,「秦朗呢?他不是成日恨不得上表天地他有多愛寧雲裳嗎?他就沒個說法?」
「小國公似乎也……總之,他默許了國公夫人這件事。」
「哼!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廢物!」寧不羨狠狠地啐了一口。
許姨娘見她這副模樣,疑惑更甚。
不羨和小國公有什麼關係嗎?為何她看上去好像恨不得要生啖其肉一般的切齒憤恨?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寧雲裳所住的若水閣門口。
寢屋的窗欄被撐杆支起,寧雲裳沉默地坐在窗邊,望著四角的天空。
無端的,令寧不羨想起了六年前的某個午後,同樣坐在這扇窗邊的寧夫人。
當時,有一隻誤闖的麻雀跳入了窗邊人的手心。
窗邊人放走了它,不久,她本人便也隨著那隻遠走高飛的小鳥,飛往了西北大漠的廣闊天地中。
可是雲裳呢?
她又該如何?她已然被困死在京城這座囚籠中了嗎?
似乎聽得了門外的動靜,寧雲裳聞聲轉過身來,對著她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不羨,你來了。」
許姨娘似乎是想到了她們姊妹兩人要說悄悄話,便十分善解人意地道:「你們先聊著,不羨許久沒回家了,我去讓灶房準備些點心來。」
「多謝姨娘。」
許姨娘走了。
寧雲裳望著走來的寧不羨,強打起笑容:「你怎麼突然回家了?又在外面惹什麼收拾不了的禍事了?」
寧不羨嗤笑了一聲,隨即鼻頭一酸,倒進了寧雲裳的懷裡。面頰蹭在她的衣料上,發出委屈般的嚶嚀。
她連在沈明昭跟前都鮮少露出這樣脆弱外放的情緒。
寧雲裳一愣,隨後展露出了些無奈的笑容,她的手掌在小妹的背上輕輕拍打了兩下:「小時候都未這樣過?如今是怎麼了?越長大越活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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