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幾步,走到了敬王身邊。
敬王低聲開口:「王妃好能耐,如何做的?」
秦萱亦只是笑:「昨夜,京中柏舟閣內出了胡人的奸細,被東市令當場抓獲,人贓並在,柏舟閣的朱掌柜本想自盡,卻被羽林衛卸了下顎,沒能成功,到頭來,終於招了,幕後始作俑者,是太子殿下,並且,還順帶將殿下您的事情也認了,您是被太子殿下陷害的。這樣的結果,殿下可還滿意?」
「你們居然讓朱燕燕招供了?」敬王挑眉,「她從前可是我府中最硬的一根骨頭,當初她不慎被抓,可是硬生生敲斷了自己十指的骨頭,才從鎖腕的刑具中逃出。不怕死,也不怕疼,你們是對她做了什麼,才能讓這樣對自己都心狠手辣的女人認栽?」
秦萱只是笑,卻笑得他有些不寒而慄:「這對付女子……自然是有對付女子的法子。你們男子不清楚,我作為女子,我可清楚得很。」
她沒有明說,但是敬王卻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他直覺,秦萱想說的,應當不是什麼人能聽入耳的法子。
數年不見,他這位放在府中做擺設都嫌聒噪的王妃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亦或是說,他從來就不曾真正了解過自己這位王妃?
羽林衛將二人迎上了入宮的馬車。
車輪轆轆,直奔宮禁而去。
*
此刻,東宮。
一向冷清沉寂的東宮內,沉水香的煙霧被女子尖利錯愕的嗓音震得微微發顫。
太子妃楊姝華今日戴的是其未出閣時最喜愛的一頂珠冠步搖,此步搖冠型似帶露蓮蕊,蕊心以東珠為飾,六角下墜短帶銀鈴流蘇,一動便是銀鈴琳琅作響,故而此冠又名「女兒笑」。
可今日,女兒多半是笑不出來了。清脆的銀鈴聲,在楊姝華憤怒失態的聲音中,顯得愈發譏諷刺耳。
「不知發生了什麼,是什麼意思?!無話可帶,又是什麼意思?!」她渾然失了一向所秉持的太子妃的儀態與端莊,拼命地搖晃著眼前從小帶著自己長大的姑婆。
今日是聖上恩准,允許她在宮外的親屬進宮探視的日子,她十分期待,一大早便起了,換上舊時裝扮,又親囑小廚房做了適口的點心,然而,等來的卻只有自小帶她長大的姑婆。
見姑婆表情嚴肅,且母親並不在她身後時,楊姝華的心就「突」了一下:「姑母,為何,獨自一人前來?」
姑婆的表情一時間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小哺乳大的孩子,她頓了頓:「姑娘,今早,太子出事了。」
楊姝華捏著帕子的手指驟然一縮,隨即強笑:「那……姑母來,是家主為本宮與太子帶來了解圍之法?請姑母上座,本宮一聽悉數照辦。」
可姑婆卻搖了搖頭。
楊姝華的面色有些難看,身形踉蹌了一下,被一旁的侍女攙住了,但,理智仍在:「是……很麻煩嗎?沒關係的……走到這條路上,會有這麼一遭,也是尋常事,如果是很麻煩,也沒關係,您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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