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承宣站在長樂身邊，同樣能看到院中擺開的酒席上和睦熱鬧的場面，「師父和談的誠意很真，祖母如果也不反對，那就只剩下主戰的高王。」

長樂轉頭看他，「師父跟祖母已經聯手，準備一起對付高王。」

「不過我不清楚他們做到哪一步了。祖母和圓圓本來是該按照你跟師父商量好的，跟著我們一起回到大齊，但祖母恢復了記憶後並不信任你跟師父，所以聯繫了她自己的人帶著圓圓獨自離開。」

「一開始都很順利，只是後面都要回到汴南了，消息不知道怎麼走漏了，祖母和圓圓遭遇了高王準備好的伏殺，幸虧師父的人及時趕到才救下了圓圓跟祖母。」

「師父似乎專門準備了兩俱身形跟祖母和圓圓相似的屍體，做出了摔下懸崖毀掉了面容，身形扭曲的樣子，讓高王誤以為祖母和圓圓都已經死了。」

「而高王之所以敢這麼伏殺祖母和圓圓，是因為他自己準備了兩個冒牌貨，模仿祖母和圓圓，然後安排冒牌貨入宮。」

「祖母和師父就將計就計，準備趁著高王誤以為回宮的祖母和圓圓是他準備的冒牌貨，可以肆無忌憚的弄權之際抓他把柄，徹底除掉高王。」

「不過我沒有參與，所以也不知道師父和祖母現在做到哪一步了。也不知道他們要抓的高王的把柄到底是什麼把柄。」

「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要想在除掉他的時候，讓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不起事，就必須要有絕對的說服力，讓他手底下的那些人明白，如果還效忠他，那就是不忠不義。」

衛承宣分析，「武將大多忠直，不如文臣會弄權，但武將又是最愚忠，最容易被煽動的一群人。」

「可能只是一個賞識之恩，就足以讓一個武將為其出生入死。」

「大齊崇武，高王的權利一直在軍中，他跟武將的關係最為親近，效忠他的武將必然有一大批。」

「高王好殺，但要鎮住這群武將，不讓他們因為高王的死而起事卻不容易。尤其是在高王死後，還需要這群武將繼續為大齊效命，這也是祖母和師父要著重考慮的問題。」

長樂皺眉，「這群武將都效忠高王了，高王一旦出事，不管什麼原因他們都會鬧起來吧。」

「所以祖母和師父首先要做的就是讓高王失去在軍中的威信。」

「你知道今天高王與你對峙的時候師父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你嗎？」

長樂經衛承宣這麼一提醒，瞬間反應了過來，「你的身份特殊，師父知道我不可能看著你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下跟高王起衝突，而高王其人心思狹隘，你護著我他必然不會放過你，那我要鎮住高王護著你就得做點什麼。」

衛承宣的閃過讚賞，輕輕頷首，「師父想的可能也就是等你跟高王身邊的人發生點衝突，高王想哄你高興，必然不會為他身邊的人出頭。」

「這看似只是一個小舉動，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高王能因為哄你高興就任你打罵他身邊的人，那以後就能為了哄你高興而殺著他身邊的人玩。」

「烽火戲諸侯這些人都聽說過，次數一多自然就會產生懷疑，牢不可破的關係也就出現了罅隙。」

「不過你直接拔劍殺人，恐怕連師父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