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行至竹屋院外,眼前落下一個果核,抬頭便見屋檐坐了一人,一隻腿彎曲踩在樹枝上,另一隻腿懸在半空中來回晃蕩,一身青色勁裝英氣颯爽,竟比這紅日還要耀眼。
「你這萬象宗大師姐,可是比宗主還要忙啊,」路菁挑眉,「想尋你一次可是不容易。」
「你不需給弟子上課?」紀長寧好笑看著人,「授業堂今日這麼閒,還有空來尋我?」
「莫要胡說,我可是散了值才來的,不白來,還給你帶了好東西,」路菁用劍平挑起身側的兩壇酒,翩然飛了下去,長劍一伸,左右碰撞的酒罈遞到紀長寧眼前,咧嘴樂道:「剛挖出來的酒,第一個便想到你了。」
「路菁,你又偷挖楚師叔的酒。」
「說教的話就免了,你就說喝不喝吧。」
「喝。」
兩人相視一笑,一個進屋拿酒杯,一個坐在院中開酒,分工明確,默契十足,非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
酒液清透,倒進白玉杯中同杯身碰撞發出好聽的叮咚聲,濃郁清香的酒味頓時飄散開來,輕抿一口,微辣帶甜的酒味攸然滑過舌尖,潤潤地過喉,滑滑地入嗓,湧上來的則是滿口余香。
「喝了這麼多酒,還是楚師叔釀的酒最佳,」小酌了一杯,紀長寧整個人明顯放鬆了不少,不似在外人面前那般端著架子,「這酒可有名字?」
「叫一壇酒。」
「一壇酒?」紀長寧重複一遍。
「嗯,我取得。」路菁抬了抬下巴,頗有些得意。
這名字取得十足符合路菁這人的脾性,大俗即大雅,簡單又直白,她無話可說只能豎了個大拇指。
路菁一邊斟酒一邊問:「我昨日我聽老楚說,你要去執法堂?」
「嗯。」
「果然被我猜中了,」路菁情緒頓時高漲,「先前老楚還信誓旦旦同我說,你一定會去戒律堂的,我就覺得你一定不會去戒律堂的。」
「你為何認為我不會去戒律堂?」紀長寧反問。
「旁人不了解你我還能不了解?」路菁白了人一眼,「你以前可比現在這些弟子鬧騰多了,總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我當時幫你背了不少鍋,害得我被老楚罵的狗血澆頭.....」
「狗血淋頭。」紀長寧糾正。
「都一樣,」路菁豪氣一擺手,繼續道:「若是薛師兄還在,你又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紀長寧抿著酒聽著,垂眸回想了一下,只想得起些許畫面,路菁總說她初到萬象宗時性子跳脫,想法天馬行空,總有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可她其實對自己幼時的記憶沒多大印象了,唯獨對薛雲陽道殞那日的種種卻記得格外清晰,他的表情,身影,以及一字一句,都銘記於心。
她不願同人談及此事,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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