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只點了幾盞燭火, 光線不夠亮,將紀長寧的影子在牆面拉的又高又壯, 顯得有些滑稽, 就借著這點微弱的光, 側頭看著床上的晏南舟。
都說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風味, 晏南舟不算雌雄莫辨的那種美人,但依舊生的格外好看, 眉眼鋒利, 鼻樑高挺,身形挺拔, 笑起來時唇角會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不笑時整個人的氣質便變得沉穩冷漠,像是兩個極端。
紀長寧看的極其認真,目光從那人的額頭向下,落在緊閉的雙眼,然後是鼻樑,單薄蒼白的唇,最終是清晰分明的喉結上,隨著晏南舟微弱的呼吸,喉結輕微滑動,她的目光也隨之停留,在燈光的映襯下,莫名讓她有些窘迫,意識到這個行為不妥,忙移開視線。
在幻境中,雖然記憶有些不連貫,可卻能清晰的記起來是晏南舟救得自己,還有面對犀渠時,也是他替自擋下一擊,說不清心中是何情緒。
世間之人種種關係,無非就是愛人,親人,摯友,可就連這三種都難以將生死置之度外,可晏南舟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在周天之境,在幻境中,在凶獸面前,自己被太多人拋棄過,卻無論何時都是晏南舟的第一選擇,若說是為了償還恩情,早在周天之境時便抵消了,那是為什麼呢?
紀長寧想不明白,只是嘆了口氣。
「唔......」床上人傳來喘息,眉頭緊皺,身子有些不安的擺動,嘴唇開合說著什麼,似陷入了夢魘之中,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鬢角流下,沒一會兒就打濕了碎發。
見狀,紀長寧忙起身湊過去,有些緊張的詢問,「晏南舟?你怎麼了?你那兒難受嗎?」
床上之人並未回答,只是面色慌亂,嘴唇不停開合,無聲說著什麼,紀長寧聽不清,只能俯下身將耳朵貼過去,能從微弱的聲音中聽出些許字眼,「爹......娘......不要......我不能死......」
紀長寧不懂醫術,無法做出判斷,只能著急道:「你等等,我去喚於尉。」
剛起身欲離開,手腕突然一緊一股後力將她扯回去,她臉色一變,身子失去重心無意識往後倒去,光影交替,衣袂翻飛,髮絲從眼尾掃過用鑽進衣襟中,天旋地轉間,眼前景物變得模糊不清,直到後腦勺碰到枕頭,暈眩感才得到緩解。
夜風自窗欞中吹來,桌上的燭火跳動,床邊紗簾飄揚,被吹起又緩緩落下,上下相疊的兩人倒映在牆上忽明忽暗的光影似在起舞,逐漸清晰的心跳便是他們的配樂,在演奏一曲無人觀賞的樂章。
晏南舟雙手撐在兩側將紀長寧壓在身下,未束的發悉數撒了下來,落在紀長寧的脖頸和臉上,帶來酥麻瘙癢的感覺,好似透過表面的一層皮,落在了她的心上,令她心跳不由加快。
紀長寧表情微怔,掌心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收回了她的意識,她垂眸看去,晏南舟的中衣鬆散開露出大半個胸膛,而自己的雙手正不偏不倚的抵在胸肌之上,連衣衫也被扒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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