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多心了?」醉酒男子面色凝重,自言自語道,隨後搖了搖頭,又仰頭飲了口酒,搖搖晃晃轉身。
他一轉身,面前是一張被放大的臉,不,準確說,這都算不上一張臉。
這張臉在夜色下呈慘灰色,兩個顴骨高高地突了出來,兩眼愣愣地盯著前方,右側的臉皮重程度腐爛,粘稠腥臭的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因為湊的近,甚至還能瞧見幾隻白胖的蛆蟲在臉上蠕動,隨著唇角勾起,臉皮夾雜著蛆蟲窸窸窣窣的掉落,落在男人衣襟之中,他仿佛能感覺到蛆蟲在皮肉上扭動時,留下的瘙癢感。
眼前景象過於駭人,男人雙眸瞪大,甚至無意識打顫,嘴角抽搐著,正欲張口出聲,脖頸卻被突然扼住,只能發出急促的喘息聲,「呃......啊......」
「砰——」酒瓶應聲而碎,酒液灑了一地,酒香混合著血腥味被風吹遠。
遠處再次傳來狗吠聲,成為夜色之中僅存的一點聲音,鴟鴞隱在樹枝暗處,眼睛極亮,靜靜的注視著一切的發生,許久後才撲騰著翅膀飛遠,越過高聳的圍牆,停在樹蔭間沒了蹤影。
夜色闌珊,燈影重重,黑影小心翼翼推門而進,左右張望著見四周安靜無聲,方才摘下兜帽低下頭往前走去,可行至檐下卻聽頭頂傳來聲音,「你去哪兒了?」
黑影腳步一頓,忙抬頭循聲望去,面容露了出來,借著檐下燭火瞧清了樣貌,竟是晏南舟。
晏南舟退後幾步行至院中,看先坐在屋頂脊樑處上的紀長寧,神情有些慌亂,低聲喊了句,「師姐。」
「這麼晚,你去哪兒了?」紀長寧垂眸冷冷瞥了人一眼。
聞言,晏南舟並未回答,只是抿緊了唇。
見人這打定主意不開口的模樣,紀長寧無奈嘆了口氣,輕輕躍下屋頂,借著微弱的月色打量面前的少年,在看見他臉上的血痕時面露擔憂,著急道:「你受傷了?」
「沒有,」晏南舟搖了搖頭,抬手抹掉臉上血漬,「這不是我的血。」
「你背著我去做了什麼?」知曉晏南舟並未受傷,紀長寧鬆了口氣,怒火再次涌了上來。
晏南舟依舊低垂著頭不語。
這幅模樣徹底激怒了紀長寧,她冷聲道:「你若不說我也不會逼你,那從今以後,你的是便同我無關,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不再過問。」
話音落下,紀長寧轉身離開。
聽見這話,晏南舟慌亂起來,也顧不上其他忙伸手拉住紀長寧手腕,著急辯解,「師姐,你莫要生氣,我並不是有意瞞你,我只是怕你生氣。」
「你做了何事怕我生氣?」紀長寧順勢轉身追問。
「我去了純炎門的院子。」越說聲音越小。
純炎門便是今日在問道大會上嘲諷紀長寧的那群人,紀長寧心中了然,滿腔的怒火頓時熄滅,只留下心口柔軟,放輕了聲音詢問,「你同他們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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