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寧上前一步,右腳上前彎曲,左腳膝蓋著地,身子前傾,手肘搭在右腿之上,用劍柄拍了拍晏南舟呆傻的臉,眼底笑意浮沉,打趣道:「你是奶娃娃嗎?還需要人時時刻刻盯著?」
「我只是怕師姐生氣。」兩人離得有些近,晏南舟視線稍微下移便能看見紀長寧寬大衣襟下的白皙肌膚,故而紅了臉,身形僵硬無比,視線更是一動不動,只敢盯著紀長寧的眼中,這又造成他看見紀長寧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神情越發窘迫。
「換做是你被我刺了一劍,你可會生氣?」紀長寧反問了句。
「不會,」晏南舟毫不猶豫回答,「即便師姐對我出手,那也是有所苦衷的不得已而為之,我不信其他,只信本心,我信師姐。」
少年的雙眸清澈明亮,毫無遮掩的真誠照進紀長寧心中,令她心口一熱,周圍的空氣好似也變得灼熱起來,只好避開這道目光,輕聲道:「你這話是怪我不夠信你了?」
這下輪到晏南舟無話可說,只是低垂著腦袋,像蔫了的小狗,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的。
紀長寧被這個比喻逗笑,直起身來把劍丟回晏南舟懷裡,轉身靠著門框站著,沒好氣道:「行了,起來吧。」
晏南舟抱著劍起身,眼巴巴湊過去,談好的詢問,「師姐可還生氣?」
「還行吧。」
「那我明日可還能來?」
「我又未綁著不讓你來。」紀長寧側眸看了他一眼。
「好!」晏南舟展顏一笑,掏出懷裡的東西遞過去,「前些夜裡我見師姐時常起夜,定是睡不好,這是安神的香囊,我特意做……尋來的,師姐掛在床旁,夜裡也能睡得好些。」
說著便放在紀長寧手中,轉身便跑出一段距離,隨後回過身揮了揮手,瞧著不大聰明的模樣,又匆匆離開。
紀長寧的話還未出口,那人已經沒了蹤影,她看著手中的安神香囊,針腳歪歪扭扭,滿是線頭,明眼人一看便是自己做的,對晏南舟那番話感到好笑,轉身進了屋。
而得到紀長寧原諒的晏南舟心情大好,走在山間陵的小道上步伐都輕快不少,眼中滿是笑意,只是轉動肩膀時會感到刺痛傳來,只好用手揉了揉。
以至於孟晚瞧見的就是他齜牙咧嘴的模樣,神色大變,忙走了上來,「怎麼樣,長寧可是原諒你了?你被打了?不能夠啊?難道你沒用我教你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師姐那般好,怎會打我,這是……」晏南舟開了口又忙噤聲,「罷了,同你說你也不懂。」
他說著,繞過孟晚負手離開。
後者嘟著嘴朝他背影揮了揮拳,厲聲大吼,「下次長寧再生你氣,我斷不會替你出主意了。」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晏南舟轉頭嘲諷一笑,「還不會御劍飛行的,小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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