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了通,柳如棠臉色有些掛不住,可又不敢對著孟晚冷臉,再說孟晚說的在理,她若鬧脾氣倒顯得嬌柔做作,只好偏開頭帶著怒意的點頭,「我不說就是了。」
魏嬌嬌這個混進正道修士的魔修耳聽八方,眼觀四方,自是聽到了這二人的對話,不由看了眼孟晚,在心中冷笑了兩聲,覺得這群修士都是自以為是的蠢貨。
眾人心思各異,各自忙著手中的事,紀長寧叮囑了幾句,便走遠了些尋了個沒人的角落,十指結印,一個靈力幻化的透明紙鳶慢慢從她指尖匯聚起來,撲閃著翅膀飛在她眼前,
紙鳶身上泛著點點藍光,昏暗的山林中尤其明亮,照亮一小片地方,在空中拖出長長的弧線,它性子有些活潑,圍著紀長寧來迴轉悠,上下撲騰著翅膀,似孩童般愉悅,當紀長寧伸出手來,便緩緩落在手心,乖前至極。
「去找路菁。」紀長寧放輕了聲音道。
這紙鳶似聽懂了紀長寧說的話,從她手中飛起,又繞著轉了一圈,方才朝著遠方飛去,沒一會兒便融入了夜色中。
周遭歸於平靜,紀長寧這才看向一處,沉聲道:「出來了吧。」
風聲吹過,空無一人,自然也無人回答,可隨後,一個人緩緩從樹後走出來,露出晏南舟那張在夜色中也俊逸好看的臉來。
「你跟著我做甚?」紀長寧皺著眉問。
晏南舟站在樹旁沒說話,只是直愣愣的盯著紀長寧,眼中情緒翻騰複雜,含著委屈,含著怒意,還含著討好和茫然,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無論如何也不出一點聲。
「你若不說話,就別用這種被拋棄的可憐眼神盯著我,」紀長寧語氣嫌棄,也被晏南舟這一言不發的態度激出了怒火,「你捫心自問,我可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沒有。
晏南舟在心中回答,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紀長寧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相反,她救了自己,教自己術法,贈自己寶劍,讓自己便成如今的模樣,一點一滴,皆是從紀長寧身上得到的善意,才不至於讓自己成為一個廢人,或是一個死人。
正因為明白這些,他才越發介意和生氣,越是在意,怒火越甚,不願相信紀長寧對自己的好,是寄托在薛雲陽的基礎上。
是因為薛雲陽,師姐才救了自己;也是因為薛雲陽,師姐才教自己劍術;甚至連自己珍稀萬分的佩劍,也是薛雲陽的。
那番話掀開了晏南舟的自以為是,暴露了他的自卑,無論如今他如何聲名鶴起,備受矚目,也依舊還是當年那個同狗奪食的小乞丐,他得到的所有善意,並未是因為晏南舟本人,而是只能像個小偷,靠著悲慘的人生,和孤僻的性格,從一個死人哪兒,偷取本應屬於那個死人的溫暖,來驅散這裡孤寂漂泊的一生。
明明應該感激涕零,感恩還好有薛雲陽的存在,自己才能靠著紀長寧對他的情誼脫胎換骨,走向另一個人生,可實際上,晏南舟在氣惱和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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