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恙你怎來了?」邢可道咧開嘴樂道。
「見你未在屋內便猜到應是在此處,」這二十八星宿陣是太一坊根源所在。有著極其強大的靈力,謝無恙進不去,整個太一坊也僅有邢可道可以,他便學著邢可道那般盤腿坐在地上,無奈的笑笑,「說了幾遍,算卦會波及氣運,以命數為代價,讓你少來此,你怎不聽呢?」
邢可道有些怕這個師侄,慢慢轉過身來面對謝無恙坐下,咬著唇心虛的回話,「我心中有些事想不通,便來算了一卦。」
「你有何事想不通,可以問我啊。」
「不行的,」邢可道認真的搖了搖頭,伸出食指指了指頭頂,「會被聽到的。」
謝無恙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著萬里無雲的天,隨後收回視線盯著前面的少年,從他來到九野道,入了太一坊時,邢可道便在了。
貓眼的少年幼時像個小姑娘,膽子小,又笨還貪吃,如今十餘年過去了,也依舊像個小姑娘,個子不高,性子軟弱,還格外粘人,半點沒有長進,就是這麼人,卻是近百年了唯一能與天道對話的天道使者。
有些荒唐可笑,可卻一次又一次讓太一坊規避了災禍,成為太一坊眾人心中極為重要的存在,無人不希望能夠未卜先知,可世間萬物有舍便有得,占卜也不例外。
太一坊依託於他,奉養著他,尊敬著他,同時也在殘殺著他,當謝無恙從他師父那裡得知,邢可道每一次占卜都會耗費邢可道自身的氣運和壽命時,終於明白過來,邢可道也不過是太一坊豢養的一顆棋子罷了。
許是遲遲找不到接替邢可道的人選,太一坊那群老東西不再讓邢可道占卜了,將他從太一坊這個牢籠中放了出來。
可這人心太大了,謝無恙擔心他哪天不注意就死了,時刻跟在他身邊,對這種時不時就冒出來的話語早就習以為常,只是輕聲問:「那你想明白了嗎?」
邢可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嗯?」
「謝無恙,」邢可道喊了一聲,「你說如果一個人養了一群兔子,給了它們姓名和生命,讓所有兔子都生活在這個牢籠中,卻告訴它們,這裡是你們的家,可是有一天從牢籠外面跑進來一個兔子,大喊著,這裡不是你們的家,是牢籠,有人可以隨便殺掉你們,可是沒有人相信它,於是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外來兔子,被殺掉了。」
他說話時眨了眨眼睛,可以營造出一種緊張恐怖的感覺,「外來兔子死掉後,又過了很久,另一隻兔子看到了牢籠的大門,他相信了外來兔子說的話,可是他遇見了和外來兔子一樣的事,其他兔子仍然不相信它,你說它該怎麼辦?」
謝無恙聽完這個有些荒誕無稽的故事,摸著下巴低頭思索了一下,試探著得出了一個結論,「你想養兔子?」
「不是,我,」邢可道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謝無恙,「和你,還有他們,都是兔子。」
聞言,謝無恙更是聽不明白,只能順著這個故事往下說,「那你是那個看到牢門的兔子嗎?」
「不是,」邢可道又搖了搖頭,皺著眉想了會兒,接著道:「我好像不是兔子,我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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