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和尚同悟禪山那幫話少木訥的禿驢不同,極其不怕生,圓滾滾的腦袋配著圓滾滾的臉,像極了畫集中的年畫娃娃,見她二人也是往上山的方向,咧著個嘴就湊了過來,自報家門,邀人同行。
她二人此行本就是偷摸上山,又服了幻形丹加之先前鬧得那些事,不欲多生事端低調行事,本想隨意尋個藉口將人打發走,一聽此人是悟禪山的佛修,互相對視一眼,紛紛瞭然,心中有了決斷。
路菁轉身便揚起了笑意,湊過去一把攬住人脖頸衣服哥倆好的模樣,挑個眉混不吝問,「大師是悟禪山弟子啊,可也是來觀禮的,真巧我們也是,在下靈劍派弟子靳陸,那是我師兄,寧季。」
小和尚雖然圓滾滾的,好在個子不矮,被人攬著脖子整個人往右偏去,弓著背,姿勢彆扭,極其不好受的扭頭看著站在一旁的紀長寧,後者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呼,咧開嘴樂道:「正是,正是,不如同行,二位道友看可好。」
「自然極好。」
三人各懷鬼胎,就這麼朝著萬象宗而去,路菁本是見這叫了清的小禿驢不大聰明,若是遇見什麼突發情況,還能借他這悟禪山弟子的身份一用,未曾想,此人確實不大聰明,唯有話嘮十足,一路上嘴就沒聽過,從各大仙門的八卦傳聞,連他們悟禪山師兄睡覺打呼都說了出來,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路菁也甘敗下方,半點沒有插嘴的機會。
這會兒說完了各大仙門對易上鳶任宗主,還不忘惋惜一句,「不過還是可惜了,若是陳康為宗主,那萬象宗興許還能同不二山莊飛鶴齋爭一爭這仙門之首的位置,可萬象宗元氣大傷,又經此一事,怕是無力回天了。」
話音落下,一路上未出聲的紀長寧突然開口,「不一定。」
「啊?」走在前頭的了清止步回首,愣愣看著紀長寧。
紀長寧抬眸,看著霧氣氤氳,高聳入雲的無量山,看不見盡頭的長生階筆直向上,仿佛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站在渡生台眺望遠方的易上鳶,她比誰都清楚,易上鳶並非甘於平庸之人,過往種種浮現,紀長寧面色淡漠,聲音極輕的回答,「她一定可以。」
語氣中篤定令了清只能撓了撓頭,轉過身繼續抬腳跨上台階。
踏上最後一節台階,劉小年推開了門,卻突然膽怯了,站在門外往裡望,光暈打在屋裡,能瞧見細碎的灰塵在空中飛舞,屋裡燃著香,亮了一宿的燭蠟滴落在桌上,形成厚厚的一層,以至於光線有些昏暗。
劉小年並不喜歡天一峰的宗祠,他以往每次同易上鳶來這里見葉東川時,皆會不自在,覺得此處過於壓抑,連四周的空氣都令人喘不上氣,易上鳶也不喜歡,每次都待不上一盞茶的功夫,自是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易上鳶需要永遠待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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