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紀長寧和晏南舟臉色驟變,雙眼滿是震驚。
老者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聲音哽咽道:「二位仙長莫要同他們計較,剛剛最凶的那人,他家小女兒前些日子才被帶走,那丫頭才不過十三呀……」
「村長就未想過反抗?」晏南舟沉聲問。
「沒用,」村長嘆了口氣,「若是沒有方家的庇護,不出幾日我們便都是那些妖魔的盤中餐了。」
「那為何不如向飛鶴齋齋主揭露方家的罪行?」紀長寧也提出了疑問。
「這世道普通人要想活著,只能依附修士,方家王家,有何區別呢,」老者的眼睛在燭火下顯得混濁不堪,語氣帶著點悵然若失,「若我們也是修士,自是不會再擔驚受怕了。」
說完,他好像突然想到眼前這二人也是修士,忙改了口,笑了笑,「我隨口說說,二位仙長莫要放在心上,許是年紀大的,這話越來越多,看見二位仙長不由想到我孫女,若是嬌嬌還在許是同二位仙長一般大了。」
「你看這說起話來又沒完沒了,」老者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二位仙長定是乏了,便不打擾了,還是快些休息吧,若有事喚一聲便可。」
「多謝。」紀長寧客氣有禮目視人出了屋子,盯著人背影若有所思。
「師姐可是覺得他們可憐?」晏南舟似笑非笑開口。
紀長寧聞聲轉頭,被看穿了心思也不惱,只是看著晏南舟。
後者輕聲道:「世間如他們這樣的人多如鴻毛,普通人依附修士,修士享受被視為神靈的虛榮心,大家各取所需,有何可憐的。」
未曾想,紀長寧聽完卻搖了搖頭,「我並未覺得他們可憐,而是覺得可悲,生活百態,人之訴求,也不過好好活著,可在這世道中,活著卻成為最困難的事,修士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呼風喚雨便已然超脫肉體凡胎,尊卑明顯,可實際上,他們不過自欺欺人。」
「若說普通人在真正神佛眼中,是芻狗螻蟻,那修士不過就是多了層光環的芻狗螻蟻,本質並無不同,所有人不過是命運操控下的傀儡,卻還自相殘殺,你說可悲不可悲。」
「那師姐可要救他們?」聽著這番話,晏南舟自然而然產生這種想法。
卻不料紀長寧搖了搖頭,「我並非救世主,連自身都難保又如何救他們,也許有一日,這世間的規則會被打破,迎來新的模樣,但不是現在。」
聽著紀長寧的話,晏南舟心頭震動,只是愣愣看著紀長寧,啞聲道:「這世道如何,我並不在乎,太平也好,混亂也罷,我只想跟在你身後。」
紀長寧眯了眯眼睛,覺得自從水底醒來後,晏南舟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具體是什麼地方他她說不清,就好像一直束縛晏南舟的東西不見了,整個人仿佛想通什麼,言行更為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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