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晏南舟放輕了聲音,「小師叔。」
不知為何,孟晚覺得喉嚨似有異物堵塞,笑著目送晏南舟二人離開,閉眼再抬眸時,便將所有的情緒收斂,沉聲吩咐,「準備迎敵。」
語畢,抬腿跨過門檻。
腳步聲自身後響起,盤坐在拜墊入定的易上鳶緩緩睜眼,扭頭回眸,語帶訝異,「你怎麼回來了。」
楚桁衣衫襤褸髮絲凌亂雙眸通紅,衣擺和雙手滿是血污,連指縫中都是紅到發黑的污垢,他渾身戰慄不止,步履蹣跚,像是受了極大的悲痛,整個人如一葉浮萍下一刻便會昏厥過去。
看清楚桁的模樣,易上鳶忙起身攙扶住人,語氣擔憂道:「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樣,可是受傷了?」
「師姐……」楚桁反握住易上鳶的手,欲語淚先流,泛紅的雙瞳落下淚來,「我救不了他們,他們……就這麼死在我眼前……師姐……他們視為我神靈,可為何……為何我救不了他們……」
「你且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魔修!」楚桁咬牙切齒怒吼,「魔修把村里所有人都殺了!是我無用,是我救不了他們,是我無用……我……噗——」
話音戛然而止,楚桁氣火攻心,竟吐出一口血暈死了過去。
「楚師弟!楚師弟!」
天一峰的寧靜被這一聲聲呼喊打破,等宋允書和易上鳶將楚桁帶回天元峰安置好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宋允書給人服下丹藥才起身到了外間,易上鳶正在飲茶,見狀忙放下茶杯詢問,「如何了?」
「無礙,修養幾日就好了。」宋允書抬眸看著易上鳶一頭華發滿臉皺紋的模樣,依舊覺得怪異,旁人許是瞧不出,可他知道易上鳶靈力無礙,這副打扮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宗主,」他看著易上鳶開口,「怨靈作祟,魔修又虎視眈眈,眼下該如何?」
易上鳶沒有說話,指腹輕敲著茶杯杯壁思索,片刻反問,「你覺得呢?」
「今日萬象宗行事已然太過張揚,不少百姓將萬象宗視為庇護,更有甚者直接以香火供奉,儼然對待神明一般,可物極必反,宗主可明白?」
「你到底想說什麼?」
「怨靈力量太強了,宗主靠他們對付其他仙門,就不怕控制不住被反噬?」宋允書毫不避諱,直接點出易上鳶的算計。
此事自然也是易上鳶的擔憂,如今能夠不受怨靈威脅,靠的不過是當時晏南舟那滴心頭血和心頭肉練出的丹藥,可怨靈力量越來越強,長此以往不可行。
當務之急還是需要尋到晏南舟,只要將他分食殆盡,便沒後顧之憂了,可這人也不知躲到了何處,竟是半點沒有消息,當真可惡。
思及至此,易上鳶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落在宋允書眼中,還當是因為自己的話惹得易上鳶不悅,忙嘆了口氣道:「小六,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是這天地間第一人,已經夠了,難道非要看著生靈塗炭才肯罷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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