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稱號可要陪著你好久，你可好生想想，有的時候，要在西區打響名頭，也需要別人能記住你的名字，上口些的。」

殷念將心底的煩躁暫且壓下去，想了想突然笑了，道：「無常。」

不換老頭摸著自己的鬍鬚差點手一抖給扯斷。

這名兒，不適合姑娘用吧？

「哈哈哈成，無常索命，挺好！」姥姥卻十分開心，唰唰兩筆，就給她寫了名字上去。

只有神王手上有神牌，而且神牌也只能讓神王來勾勒名字。

這本就是西區的這些勢力為了吞噬所有的散游之人才定出來的規矩，要麼臣服歸順，要麼成黑戶，永遠藏在地底下一輩子不出來。

殷念起這名字卻不是為了什麼噱頭。

而是因為萬域的人知道她這別稱。

接下來她做出的每一個動作，都會伴隨著『無常之名』散到整個萬域。

到時候若是萬域的人，一定會聯想到這個無常就是她，希望能給疲於逃命的他們，帶來一點希望和慰藉，至少得讓他們知道，殷念一直在努力往前走。

自然，她也考慮到了萬域會不會出現叛徒的情況，若是出現叛徒，這無常自古鬼神之論里便有，藉口也好找，算不得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她考慮到了方方面面，低頭對著正窩在辣辣脊背毛毛上的新生獸招手。

新生獸眼睛一亮，軟軟道：「主人～」

奶聲奶氣，聲音含在舌頭裡，再軟軟的吐出來，別提多可愛了。

「給你起個名字。」殷念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樣的靈獸，誰都沒見過，說不定真是世間第一隻，殷念摸了摸它獨獨一隻的翅膀，輕聲說：「半翅，如何？」

半翅的翅膀微微煽動了兩下。

「嗯啊～」她說話還不是很利索，朝著殷念笑起來時還露出了兩顆小小的門牙，牙齒都沒長全呢。

「接下來你可能要暫時躲一躲，不能出現在人前，不然……」

殷念的話還沒說完。

不死姥姥便激動的拍桌子，「躲什麼？這麼好的靈獸，這可是比惡饕獸還厲害的神獸，你讓它躲，豈不是暴殄天物！」

「交給我！」

不死姥姥用力搓了搓手。

面對著半翅時，她笑容頓時就變得和藹了，「小乖乖，別怕哦～姥姥保證讓你風風光光的大搖大擺的出門去。」

半翅不像辣辣活潑，也不像百變話雖然都藏在肚子裡但是。

她脫離了戰鬥狀態之後，看起來乖的不得了，還膽小，扒著殷念的小腿不敢鬆開。

不死姥姥從懷中拿出了一張……貼皮？

「這東西，整個西區，只有我一個人能做，便是馭獸門那幫蠢貨，也是做不出的，做這東西的方法我可沒教過他們。」不死姥姥將貼皮貼在了半翅的身上。

很快，半翅的翅膀就消失了，而她兩隻藤蔓的手，變成了正常的人手，唯有魚尾巴還在。

「你再給她吃一顆換臉的，將臉換了，她就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鮫人獸了。」

不死姥姥笑眯眯道：「想當年我還未創立馭獸門，年輕的時候更是仇家遍地走，要不是有這點遮容的本事，我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