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落下時。
背後小苗拔地而起,無數枝條看似輕搭實則緊扣死守殷念各處命門。
龐大而富有生命力的小苗出現在這一座滿是死氣的石塔中,叫那些擁有種苗的弟子都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種苗。
那種布滿每個角落爬在每人身上的恐懼和對殷念不服管的憤怒逐漸變成了絲絲縷縷的嚮往,羨慕,網兜一樣輕輕攏住他們。
而叫他們作為驚奇的是,小苗輕輕抖動,一陣無形波動隨之散出,有些弟子懷中竟然不受控制的鑽出了一些乾枯萎縮的種苗,似乎是在應和它,又像不堪重負般的臣服。
余仁之前還能扛的住殷念的各種不理智的『瘋話』。
可這一幕卻叫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顫抖。
就在他雙眼赤紅進退兩難之時,身後一道疲憊至極的聲音響了起來。
「阿仁,退下!」疲憊卻堅定。
小苗鬱鬱蔥蔥的枝條籠罩住了殷念,此刻見又有人出來,又散開幾枝好叫殷念看到對面景象。
殷念看見了一個渾身漆黑暗紅燴肉與焦皮黏連在一塊兒的人。
她被人抬著過來,說話緩慢,「殷念姑娘,你的意思我們明白了,我以段天門門主的身份回答你,你的要求可以,但不是三天後就讓你直接走。」
「而是三天後,若是你能告訴告訴我們為何我們的種苗盡數枯萎,我們會讓你走,而且是讓你在我們這兒徹底養好傷再走,方才的靈泉你泡了吧?所以此刻才能在我們面前威風八面的震懾著我們。」
她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喘息聲都變大了些,「這靈泉也算我們給你的見面禮和之前雙方矛盾的小小賠禮。」
「但若是三天內,你沒能讓我們的種苗看到希望。」
她急急咳嗽了兩聲,低低道:「自然不用我們說,殷念姑娘如此聰慧,肯定也知道是什麼後果。」
原來這人才是門主。
傷的很重,而且基本是治不好了,本就只是用各種天材地寶吊著。
殷念沒有說話。
門主緩了一會兒,才慢慢將話說完,「我知道,像姑娘這樣,隻身一人從盤中界那樣的地方殺出來的,必定不是膽小怕死的人,若是當真逼急了,拖著我們大家一起去死的事情,肯定做得出來。」
「可姑娘你捨得嗎?」
她那雙能動的眼睛輕輕轉動眼珠,「大仇未報,情郎生死難料,朋友還需要你去安撫,兵將尚要你去帶領,如何捨得去死呢?」
殷念透過她那張焦黑的臉,仿佛能看見此人生前耐心卻聰慧的模樣。
「姑娘,你看如何?還是說你對三天內找出癥結這事兒沒有自信?」
「不必激我。」殷念沖她擺動了一下五指,上頭吊著的幾十人紛紛被晃的頭暈腦脹,「三日是我自己提出的時間,我不比你心裡有數?」
「夫人……」余仁大概是覺得這樣太過放縱,急出聲要阻攔。
「阿仁!你若是還當我是門主,這次就聽我的。」她聲音平靜,卻如一榔頭打在余仁頭上。
對自己的夫人,他自然是心疼的。
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反駁。
「既然如此,就將我的兩隻靈獸都還給我。」殷念再度晃了晃手,「畢竟是要合作了,我們還這樣面對面的將刀架在彼此家人的脖子上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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