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原本已經顯得有些疲憊的蟲族士兵瞬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激動起來，它們狂躁又興奮，連那些蟲王都避免不了。

血脈能壓制它們，也能牽引它們。

這就是絕對的服從性。

和完美的輔助性。

殷念似有所感，抬起頭，一雙眼睛在暗綠色和明黃色之間來回交換，她感覺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灼燒。

甚至體表都冒出了一層層朦朧的白霧。

那是靈力迫不及待要從她的身體裡衝出來的徵兆。

殷念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看著周圍，許久都不曾感覺到過的飢餓感又卷土而來，這種感覺讓她不安躁動。

頂皇見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他伸出手：「過來。」

這聲音是直接在殷念的腦內響起來的。

殷念身體只僵了一瞬，就抬腳朝著頂皇的方向走去。

頂皇臉上笑容更甚。

「看，你的司法使已經不是你的司法使了，她現在聽我的。」

「你說，我現在控制著她去殺自己的父母，她父母會不會站著讓她殺？」

「我很好奇啊母樹。」

頂皇的聲音越來越亢奮，他背後大片渾濁靈力不斷腐蝕著母樹的法則之力。

「殷念。」頂皇一雙全黑的眼睛在殷念面前浮現，將她團團圍繞住，聲音也不斷的往她腦袋裡鑽去。

「去，殺了孟瑜月和蘇降。」

「不死不休，不勝不歸。」

「混帳！」前頭母樹聲音如驚雷，她一掌擊碎渾濁靈力，「你當真想要激怒我嗎？」

「就怕你不肯盡全力。」頂皇同樣一個側身，再度捲起靈力化解了母樹的攻勢，「還有，別說笑了，便是我將你的人全殺光了你都不糊怒的，一個沒了情根的母樹，還有什麼發怒的機會。」

不知是哪個點觸道了母樹。

天地突然安靜起來，肆虐的風聲，狂怒的雷聲還有地鳴聲，所有的聲音都慢慢消失了。

眾人驚悚的發現母樹背後所有的法則之力都消失了。

她背後出現了大片的空白，什麼都沒有，連天空都被這一片空白吞噬。

而頂皇也再顧不上殷念。

他的精神變得亢奮起來，底下的蟲族被他帶動的更是像瘋了一樣往人族這頭進攻。

終於，一輪白色的太陽從母樹背後升起來。

「母樹！」頂皇聲音驟然拔高，他張開雙臂，「你終於願意用你的殺手鐧了，來啊，讓我看看你突破後的雙王法則！」

「雙王法則？」安菀看著天空上那發著白光的太陽，震撼呢喃。

那白色的太陽慢慢的被黑色侵染，從底部開始往上，戰局半邊的地盤。

而安菀驚恐的發現，自己的皮膚正在變得逐漸蒼老，她的血管像是老樹皮一樣變得乾枯起來。

不等安菀驚叫。

那一瞬的老去就好像是她過度勞累後的幻覺一樣。

她的手又變得年輕起來，甚至比之前更白嫩，連傷口都不見了。

銀髮老太的一頭銀髮也變成了飛舞的黑髮。

黑髮轉瞬又變成斑白，來來回回，她卻半點都不吃驚，只是盯著那一半黑一半白的太陽道：「時間法則。」

而後，又一輪太陽，暗紅色的太陽。

那太陽上有聲音傳出來，嬰兒啼哭，老人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