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沒有第一時間甩開阮傾妘,但也不明白為什麼阮傾妘突然有這些小動作。
白娘娘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他肩膀發顫,那長而黑的眼睫瘋狂抖動,痙攣般眼皮抽搐,額頭青筋凸漲開撐起那一層虛偽漂亮的皮囊,「不許碰她。」
「啊。」殷念趴在了石牆之上,透過精神力,看清楚了白娘娘的臉,「他看起來快要崩潰了。」
「首席。」殷念的精神力絲絲縷縷擠進阮傾妘的腦海里,「現在,將你的另一隻手,抱住母樹的腰。」
阮傾妘照做,而此刻,她也慢慢明白了什麼。
母樹身上是很好聞的草木清香,濃烈,像是盛夏暴曬後的喬木,香氣最盛的時候,阮傾妘適時調整自己臉上的神情,因為對面的白娘娘,外露的情緒是那麼明顯,他要失控了。
白娘娘垂在兩邊的手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妒火灼燒著他的心肺,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直觀的衝擊到他。
他用力的摁著自己的手指筋骨。
看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抱住了扶枝。
而扶枝也沒有推開她,明明自從他離開之後,扶枝沒有讓任何人親近過她,不,不只是親近,就連話都沒有多說幾句的,她是雲端上的神明,怎麼能被這種低賤,不堪的人抱住!
「你……」他一雙眼睛猩紅無比,「找死。」
殷念的手用力摁壓在石板上。
「現在,將頭靠在母樹的肩膀上。」她的語氣裡帶著絲絲縷縷的愉悅,「然後直視白尋的眼睛。」
「跟我念。」
阮傾妘的雙刀已經收了起來。
有的時候,並不是動刀才能捅到人最痛的地方。
阮傾妘張開了嘴,一字一句,生怕白娘娘聽不清,看不清楚,連嘴型都做的完美無期,發音堪稱完美。
與殷念此刻的聲音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現在,母樹是我的了。」
「有本事,你進來啊。」
龐大的浪柱平地而起。
白尋身上的外裙寸寸斷裂,他抽出長刀,那張艷麗濃顏的臉上有偏執到癲狂的怒氣。
殷念仰頭,看著他一點點走偏原先設定的路,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從他帶著芽芽離開之後。
母樹便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神』。
神明是高高在上的,不可褻瀆的,無人可以靠近的。
這也讓一直在暗中默默觀察的白娘娘覺得安心,作為最後一個靠近母樹甚至是有不一樣意義的人,他肯定是不希望出現下一個『白尋』的。
而母樹後面的表現,以及眾人對她的敬畏,很好的滿足了白尋的願望。
那麼,就由她來親手打破這一層虛幻的假象。
「白尋,你早就什麼都不是了。」殷念的手指上有不斷落下來的水珠,「這一次,我就讓你看的清清楚楚。」
「主人!」蝸蝸眼睛一亮,「有效果,那個白娘娘要失去理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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