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梟之後,就是景光相。」阿桑輕聲說,「可以說,景光相如果沒死,再加上景瑩,足以支撐景家繁榮昌盛到現在。」
可景光相失蹤了,景家直接就失去了一根支柱,尤其當時的景光相就已經有一方強者的雛形了。
而當時的景瑩年紀太小,撐不起一整個家,在傾倒的大廈中被折斷了翅膀,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死死記住這件事情而已。
景父死在對戰蟲族的戰場上後,景家的悲劇就開始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遷怒嗎?太可笑了。」阿桑冷嘲了一句。
殷念跟著彎了彎唇角,「怎麼可能呢?」
「都是他們的藉口罷了。」她兩手垂落,食指和拇指之間用力的揉搓了一下。
阿桑下意識看向殷念,殷念面色很平靜,甚至看不出什麼氣憤的神情,有的只是嘲諷。
殷念看著景瑩身上的傷口變得越來越多,但她解決對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阮傾妘很明顯重點關照了她。
別人那邊還稍微給喘口氣的時間。
但唯有景瑩不是。
一個對手下場後,瞬間就會出現第二個對手。
她手上的劍都要掄出火星子了,幾乎不需要停頓遲疑,必須得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
「當年,林梟和白尋,作為母樹的左右手,做了很多得罪世家的事情。」
「而景光相是林梟最好的朋友,林梟每一次去圍剿那些根深樹大的世家時,旁邊必然會站著景光相。」
「景家是站在林梟背後的,那些世家要趁著母樹虛弱的時候,拔除掉異族,在解決掉景家,不過是為了砍掉母樹的左膀右臂。」
「因為林梟背叛遷怒?」殷念忍不住笑出聲了。
「他們巴不得林梟背叛,好讓母樹腹背受敵,再無幫手,他們就可以架空母樹,讓母樹為領地征戰的同時,又顧不上他們。」
「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遷怒呢?」
「要遷怒,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景光相身為景家人,和林梟一起清理那些腐爛世家的時候,被他們記恨上了。」
「殺盡景家人,一來可以報仇。」
「二來斷母樹這邊的手足。」
「一舉兩得。」
阿桑聽的心口和胃部都翻湧起來。
「好噁心。」阿桑捏緊拳頭,「可恨我不是生在那個時候。」
「是啊。」殷念輕聲說,「可惜了。」
幾句話的功夫。
決賽場上一共就沒剩下幾個人了。
這其中就有景瑩。
景瑩不斷的抬劍,落下,次次見血。
無數水鏡前,都是她的身影,連子樹領地的人都看見了景家的劍法,芽芽在水鏡前托腮看著,冷哼一聲:「哼。」
景家劍法再次重見天日。
依然華麗,只是不再像之前一樣是龐然大物的代表。
景瑩再次抬劍。
卻落了一個空,面前不再是人影,而是空空如也的賽台,周圍的賽台也都回到了地底,只剩下她自己這個賽台,佇立在高處。
她愣了一下。
面前已經空空如也,不見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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