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妮兒和殷念卻同時安靜了下來。
蛇妮兒身體逐漸虛化,消失在她眼前。
而從空中掉落進藥池的殷念身上正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她的蟲化特徵在褪去。
可這個過程卻相當血腥。
景瑩看見殷念身上刺穿出來的肋骨,以及翻卷的皮肉,不斷的在蟲和人之間切換,將她撕的粉碎,又重組。
她下意識的挪開了視線。
這種場景,看多了都感覺晚上會怕的做噩夢。
藥池不斷的供應著需要的能量,殷念閉著眼睛在做深呼吸。
大概是太痛了,她的唇輕輕顫抖,開合幾次都說不出話來。
等了好一會兒,殷念的喉嚨里才發出嘶啞的聲音,「你找我什麼事?」
說完話。
一根足肢就從殷念的喉嚨里猛地扎出來。
殷念渾身一震,抖著手把它折了下來。
本來對藥池裡的藥已經有一點習慣了,吸收的不如之前好,但因為身體的過度消耗,吸收情況竟然比一開始用這藥池的時候還要好的多。
景瑩覺得自己已經對自己足夠心狠。
這一路走來,她也絕對稱的上多災多難。
可看著殷念,她還是忍不住懷疑,人能忍受痛苦的極限在哪裡?
「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說。」景瑩都覺得在這個時候來拿程糖糖的事情問殷念有點不好意思了。
畢竟,和程糖糖有關係,知道這個人的現在也只剩下她自己的。
對別人來說,程糖糖和南卉是不是同一個人,並不重要。
哪怕南卉是他們這邊的人。
可一個已經暴露的人。
能有多大的可能在頂皇手下活下來呢?
即便活下來,還能像以前一樣自由活動嗎?
光是想想就覺得前路黑暗。
「要麼現在說,你現在不說,可能等我下次清醒,就得明天了。」殷念來到了池邊,將兩隻手搭在岸上,用藥水抹了一下被血糊黏住的眼睛。
景瑩兩隻手在前面有些糾結的交握著。
「就是南卉,那個陪在頂皇身邊的蟲族,你知道嗎?」她試探性問道。
殷念將腦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
「知道,她以前可能還給我傳遞過蟲族的消息,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是她。」
景瑩猛地抬起頭,眼睛亮亮的,「我就知道她肯定還幫過你們,她不是蟲族。」
「我懷疑她是我之前認識的人。」
既然殷念都能變成蟲族,還有獻族那些孩子聽說也能變成蟲族。
那南卉是不是也有可能成了其中的一員呢?
景瑩仔細的把程糖糖和自家哥哥的事情說了一遍。
殷念沉默的聽著。
腦子卻飛快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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