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梟深深看了混沌藤一眼。
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轉身走人了。
走到無人處,林梟臉上平靜的神情就有些維持不住。
他深吸了一口氣。
卻發現這裡已經離南卉很近了。
林梟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依然每天都在給南卉灌藥。
當然,南卉也依然每天都在苦苦支撐著,她的毅力是即便讓那些蟲族看見也要感慨一句『瘋婆子』的程度。
可自從上一次她看見了景光相的身體被煉製成容器之後。
她就大受打擊,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見更折磨人心的,尤其是在她早就認定其實景光相已經死了的時候,卻發現他並沒有徹底解脫,而是以另一種方式,被人永永遠遠的折磨著。
那些藥好像開始慢慢起效果了。
林梟抬腳,下意識對著南卉的密室走了過去。
打開南卉的密室門,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林梟神情微變,幾步走過去掀開了被子,就看見了滿床的血。
南卉緊緊閉著眼睛,她的血都是自己弄出來的,每次被藥折磨的要失去自我的時候,她的手指就會不斷的摳挖著牆壁和床板。
直到皮開肉綻,傷痕累累,疼痛會讓她清醒,卻也會將她推入新的深淵。
「南卉?糖糖?」
林梟一臉緊張的將她抱起來。
摟進自己的懷裡,他似乎是心疼壞了,不斷的給她輸入靈力,噓寒問暖。
還親自拿藥來餵她。
陰冷的神情盯著旁邊負責看守的蟲族,厲聲呵斥:「我不是讓你們看好她,絕對不能讓他受傷嗎?」
那兩個蟲族守衛立刻想解釋是因為那個藥她才會這樣的,可頂皇壓根兒不想聽。
震怒之下,兩個蟲族就在他眼前炸成了兩片血霧。
「南卉,我來了。」頂皇輕聲細語的呵護著,將藥餵進了南卉嘴裡。
是上好的傷藥,即便在這樣資源短缺的時候,他也依然願意在南卉身上用最好的資源,這大概就是他覺得展現愛的最好方式。
南卉吃了藥後,眼睫突然顫動了一下。
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見了景光相的臉逆光,正溫柔的看著她,仿佛被拉進了曾經最美好的那些時光里,明明她的記憶里那張臉是非常普通的臉,可看著這張臉,卻完全不覺得陌生,大概是在對抗藥物改變的過程中已經將他的臉牢牢刻進了自己的腦海里。
那一瞬間,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吃了藥後的幻境還是現實。
可不管是現實還是幻境。
她太累了,甚至已經撐得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下去。
南卉緩緩伸出手,撫摸上了林梟的臉頰。
她聲音顫抖地說:「我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林梟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喜色。
南卉終於願意和他親近了。
哪怕她是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可這也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那只是噩夢。」
林梟溫柔的笑了笑,慢慢往南卉的臉頰靠去,「我一直都在陪著你。」
南卉脫力的靠著他。
像是一隻已經掙扎夠久而無力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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